“山里面?这座山就是牛背山?”我问道。
我知道,血泉河是要穿过牛背山的,这么说来,这大山之内是别有洞天。我们在山外面行走,都能听到山里的水流声,难道这山是中空的吗?
我们跟着王婆,又顺着山脚下往前行进了一段距离。而这时,天空雷声阵阵,风声怒号,看样子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终于,在我们越过了一片土坡之后,一条河横亘在我们的面前。
这河水很宽,与我和胖大海那天上船的地方不太一样。
“这是我们那天看到的河吗?”胖大海也问道。
“这就是血泉河,和你们那天看到的是同一条河。血泉河绕村而流,有的地方宽,有的地方窄。这么多年,守山屯的人一直尝试着通过这血泉河找到那道石门,但是除了送了一些人的性命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王婆解释道。
我疑问道:“王奶奶,那石门的后面,到底有什么,能让这些人这么看重。”
王婆摇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爷爷的魂魄以及你的那失掉的阳火可能在那里。因为我不是徐家的人,那石门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也不得而知。”
我看着那河水,自上游而下,奔流汹涌,发出震耳的轰隆声,冲向下游。河浪不时拍打着河岸和山体,砰砰作响,飞溅的水花落到我们的身上。而我们脚下的土地,和旁边的山体都像是跟着摇晃着一样。
这种阵势十分浩大,加上天空阴沉得可怕,让我有了一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王奶奶,有船吗?我们要怎么过去?”我看着这汹涌的河水,有些犯怵。
王婆摆摆手:“别急,我们要等个人。我没有能力带你们离开这里。”
我点点头,知道王婆所指的那个人,就应该是她和爷爷生的那个儿子,也就是那个叫王梓的络腮胡子。
这个王梓和王婆,应该是一直保持着联系的,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以一种什么方式联系着的。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给我的感觉有些奇怪,好像并不像正常的母子那般亲近。
我记得当时和王梓谈话的时候,他曾经说过一句,就是死也不愿意再回到守山屯。
如果守山屯里有他的亲娘的话,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他虽然让我们来找王婆。但是他却从未提及王婆是他的母亲。
我有疑问,却不好多问,只能耐心等待。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看着那条血泉河的上游和下游,都是黑漆漆的。在河岸上还起了一层雾气,能见度很差。
河上根本就看不到船的影子。我心里不禁起急,徐长鹤毕竟是守山屯的族长,即便徐美鹿和徐东羊站在我们这边,还有徐老狗和徐二鼠是徐长鹤的帮凶,如果他们发现徐长鹤被袭击了,肯定会采取措
施的。
王婆似乎也很着急,她不时地在河岸上踱步,眼睛紧紧盯着那条河的上游。
这时,突然一道闪电从空中劈过。
在电闪的一瞬间,我借着那光亮,发现在河上,出现了一条船的船影。
“来了。快,准备上船。”王婆喊了一声。
闪电过后,河上再次黑下来。但是那条船上应该有一盏灯,发着幽白色的光。紧接着一声炸雷,响彻半空,把我的耳朵震得嗡嗡响。而那条河浪上的小船的灯光,如暗夜中的一道利箭,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这边射了过来。
很快,那船就漂到了我们近前,靠近了河岸。
在船尾站着一人,正是那个络腮胡。他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持竹蒿,站立在船上,竟有大将军一夫当关的风范。看着十分威风。
“王梓……王梓?”我身边的王婆,看到王梓,有些激动,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名字。
王梓却像是没看到王婆一样,只是对着我们喊了一声:“愣什么呢,快上船。”
我注意到,今天王梓驾的这条船,不是那天的船。
这是一艘乌篷船,在我国南方的水乡经常能见到,因篾篷漆成黑色而得名。我记得在哪本书里有人形容这种乌篷船是水乡的精灵,更是水乡的风景。
但是我现在看到王梓所驾的这条乌篷船,却没有任何风景可言。反而感觉到那船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阴森劲。
这艘乌篷船,有前后两个篾篷,在船头的位置,挂着一盏白色的灯。和义庄门口挂着的那两个,倒有几分相似。除此之外,在船头,还插着一根黑灵幡。灵幡上的幡条,被风吹得扑啦啦直响。
我马上就联想到我们所坐的王梓那辆马车上,也曾经见过这种黑灵幡的。这灵幡似乎成了这个王梓的标志了。
这乌篷船的船体墨黑,在夜色里就像是一团浓墨点缀在河岸。
这时容不得我们仔细端详,王婆也催促着我们快上船。
我和胖大海一前一后,跳上了那艘乌篷船。
船体一晃,王梓操起竹蒿,就要点岸开船。
“等等。”我喊了一声,我看到王婆站在岸边,眼睛一直看着王梓,像是要有什么话要说。但是王梓始终没有去看王婆,这让王婆站着有些尴尬,张了张嘴巴,却没说出话来。
王梓一愣,看向我。
我指着王婆问他:“那是你妈妈,你没看见吗?”
王梓脸色一变:“关你什么事?要走就走,不走给我滚下去。”
王婆赶忙冲我喊道:“阳子,别的事不用你管,你赶快你爷爷的魂魄带回来。”
王梓不由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