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说道:“好像是五六岁吧。”
三叔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岁。我跟徐若西确认过,而且是虚岁五岁。你说,一个虚岁才五岁的孩子,对这里能有多少印象?而且,当时这房子住进去没多久,就接二连三出了那么多事,直到后来徐家搬走,也没超过一年的时间。一个五岁的孩子,我不认为他会把家认得这么清楚,这么肯定,居然连一点迟疑都没有。还有这屋子里的点点滴滴,他就跟昨天还在这里生活着的一样。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挠挠头:“这个……也许……也许这徐哲记忆力好呢?”
三叔冷笑了一声:“那我觉得大侄子你的记忆力也不错,那些符文你看几遍也记得倍儿清楚,你自己想想,你五岁时候的事,还能记得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五岁时候的记忆还很是模糊,即便是能记得一些事,也大都是支离破碎的,就像是一张照片被撕碎了,我只能记得其中几个碎块的内容,却不能想起整个照片是什么样子的。
我摇摇头:“这个我还真不记得。”
三叔说道:“这不就得了。所以我觉得这个徐哲表现的不太正常。”
我依然深表怀疑:“不会吧。这徐哲也是个受害人之一,按常理推断,他本身不应该有什么问题的啊。也许他就是个另类呢,记忆力超群,能想起五岁时候的事,也不算不正常。毕竟那时候他们刚搬进新房子,所以精神上都有些亢奋,按照生理学角度来说,那时候的各种感官刺激,往往能够比平时更加强烈。”
三叔摆摆手:“别扯那些没用的,还给我整出生理学来了。这些你去跟老马头探讨吧。好,就算这件事正常,咱们继续往下说……”
我问道:“还有别的发现?”
三叔反问道:“你进了这个房间,第一个感觉是什么?”
“第一个感觉?好像就是……很整洁,不像是十好几年没人住过的样子。”
三叔一拍大腿,啪地一声。
这声音把我们俩都吓了一跳,好在并没有引起屋子里的人的注意。
不过我刚刚被三叔那么一拍,疼得直抽凉风,“嘶……三叔,说话就说话,你拍什么大腿啊。而且,你拍的还是我的大腿……嘶……好疼。”
三叔嘿嘿一笑:“你都看出来这房子不像是这么多年没人住了吧?那你三叔是什么人?我研究凶宅,研究房子这么多年,房子只要入我的眼,那房子什么情况我就能摸得一清二楚。我明确告诉你,这房子这么些年,一直有人住过……只是前不久才搬走,所以一进来这里还是有一些尘封味,但是开窗很快就散掉了。如果这里十多年没人住,只是偶尔有人打扫,尘封味不会那么快散掉的。”
我知道三叔对房子的敏感度
很高。他对房子的判断,也一向很准。我们之前所破过的凶宅,他几乎就没走过眼。
他既然说这房子有人住过,那应该就错不了。
可是徐家早已经搬走了,谁会住在这里呢,而且钥匙大部分时间还在老管头的手里。
这个时候也不好再去问老管头。
而且在我看来,现在追究谁曾经住在这房子里,并不是那么重要,对于我们破除诅咒似乎没有太多的关联,起码目前是这样。
况且三叔即便经验再丰富,在没找到证据之前,也都是属于一种猜测。
三叔自己也说:“反正我就看出这两点不正常来,至于这种不正常,会不会和那个诅咒有关,我现在也不好下结论,只能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我点点头,持续了二十年的诅咒,想要弄清楚,搞明白,不会是一日之功。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既然想插手,那就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至于这个时间需要多久,谁也说不好。
三叔车上睡得够多,这时候天虽然黑了,但是他却没什么睡意。我自己也还行,于是借着这个机会,我问三叔:“三叔,你说世上真的有诅咒存在吗?诅咒到底是什么?一个临死的人,所留下的诅咒,威力真的会这么大吗?”
三叔点点头:“三叔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万物皆有灵,而万物也皆有源。想要知道诅咒是否存在,主要还看它的源头在哪。”
我疑问道:“源头?源头不就是陈金花在拆迁的时候,被砸死了,她感觉死得不甘心,便心生恨意,才给那几家下的诅咒吗。”
三叔说道:“没错。源头是这个,但是一个将死之人,即便是口出恶言,有很多时候只是为了给其他人添堵,吓唬吓唬了事。即便是下了诅咒,也很少能有兑现的时候。诅咒是否能够成功,需要很多种因素。”
我点点头道:“这个我也知道。如果每个人死的时候,所下的诅咒都灵的话,那世上岂不是乱套了。那样的话,复仇会变得很简单,只要把自己豁出去,临死前下个诅咒就行了。我想,想用自己的命,来换取仇人一家老小的命的人,大有人在。”
三叔解释道:“所以。这世上没那么多诅咒存在。有很多事,看上去是因为被下了诅咒,但是其内因,还是要归于玄诡之事。就拿陈金花所下的诅咒来说,她说的是要其他的四家男丁死绝,从此无后。她生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死后即便怨气极大,也不可能用一句话就支配其他人家的那么多人的生死。说白了,她没那么大的能量。”
“三叔,我好像明白了。这是不是说,这个陈金花死了,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