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我们并没有急于赶路,徐哲现在的情绪很低落,从出发开始,就一直坐在后排闷不做声。不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没话说。
所以我们路过好玩的地方,就会下车,徐若西会拉着徐哲下来走走,不然的话,他车都不下一下。
这完全就是一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我们路上足足走了两天时间,在快要进入河南境内的时候,车子再次驶入了一个服务区稍作调整。
徐哲也被徐若西撵下了车,让他在服务区里面散散步。
这时候徐若西接到了一个电话,她走到一边接电话。徐哲就无精打采地坐在服务区的一条长凳上,摸出那张黄玉婷的照片看了起来。
只有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徐哲的脸上才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我感觉这个徐哲,和我刚见他的时候相比,更加痴迷了。那时候还能给我讲一下事情的经过,说话也很正常,现在看着就跟着了魔一样,有时候和他说话他都像没听见似的。
三叔看着徐哲,不停地摇头,跟我说道:“看到没有,小小年纪就为情所困。大侄子你可记住了,咱们到什么时候也不能这样。你看这小子,情绪一低落,就霉运缠身,这样对身体也不好,还会影响运气,对解决问题毫无用处。”
我苦笑道:“三叔,你说的好听。人家碰上这挠头的事,你还让人家眉开眼笑啊,这不现实。”
三叔摇摇头:“那没办法,衰神就是这样。你越是低落,他越会找上你。找上了你,你就会衰运缠身,这是一个死循环,必须自己调节,把这循环给打破。”
我们正在这边议论着,徐若西面色阴沉地走了过来。似乎刚刚那一通电话接听的有点不对劲。
我急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了徐姐?”
徐若西说道:“刚刚是嫂子打来的电话……”
我们知道徐若西的嫂子就是徐哲的妈,不知道她这时候打来电话是什么意思,我们便继续听徐若西说道:“上次阿哲离开之后,我嫂子就开始联系当年的李家,自从我们家从矿区搬走之后,我们家就和矿区所有的人断了联系,因为嫂子和我娘不想再和那个是非之地有任何关联……”
我点点头,这个李家当时出事是当家人李鸣和女婿喝酒的时候,被从酒里窜出的一条蛇给咬死了,死的也很蹊跷。当时的情况,不能不让人往陈金花所下的诅咒上想。
我不禁疑问道:“但是既然都不联系了,在这个时候怎么又千方百计想要联系了呢?”
徐若西还没答话,三叔在旁边撮着牙花子,嘿嘿嘿笑了起来:“这还用问?必然是因为李家曾经死了个女婿,而徐哲的妈妈心疼儿子,就想问问李家,在出事之后,李家的闺女又结没结婚呗……”
我看向徐若西,徐若西看
了一眼三叔,冲我点了点头:“他说的对。”
三叔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
徐若西接着说道:“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我嫂子心疼阿哲,不忍看着阿哲这么痛苦,就费了好一番工夫,居然还真的让她联系上了李家嫂子,也就是李鸣的老婆。原来他们在我们搬走之后,她们也搬走了,是投奔的亲戚,现在南方定居。”
我也听明白了徐若西的意思,徐哲的妈妈联系李家,是想知道一件事。如果李家又有了女婿,而且这女婿现在平安无事,身体康健,那就说明在她们离开了矿区之后,那诅咒失效了。这同样证明,黄家的女儿也可以结婚,这样一来,徐哲就可以正常地和黄玉婷成婚了。
可见为了自己的儿子,徐哲的母亲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我看徐若西的表情,并没有高兴的意思,便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情况不乐观?”
徐若西点点头:“嫂子打过电话去了,那个李鸣的老婆在电话里泣不成声,她喊着嫂子的名字,哭着说:这诅咒我们逃不过去了。心瑶在女婿死后好多年都没从那里面走出来。这些年我一直想让她重新开始一段感情,因为我们已经离开了矿区,那诅咒应该找不上我们了。前不久,女儿好不容易又找了个心仪的对象,我就怕再出事,也没办什么大型的婚礼,就让他们私下里把证给领了。可没想到,就在他们领证的当天下午,买了菜准备回家的路上,我那女婿……被一辆自行车给撞了……”
我一愣:“自行车?被自行车撞了能有什么事?”
徐若西摇摇头:“那真就出事了,那自行车把李家女婿撞倒,刚好脑袋磕到了旁边的路基上,当时就不行了,半边脸也都磕花了,旁边的目击者也看到了全过程,说整个事件十分诡异,那自行车的速度也不快,李家女婿被撞倒的也不重,谁也没想到他倒下去会磕得这么重。更为诡异的是,那个骑车撞人的,在一片混乱中就找不见了。后来警方介入,也最终没找到这个人。就连调查旁边的监控录像也没找到,这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之后,在撞了李家女婿之后,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看了一眼,徐哲还捧着照片坐在不远处,对我们这边的谈话,并没有在意,也没有注意。
我嗫嚅道:“也就是说,如果徐哲坚持和黄玉婷在一起,也逃不过那诅咒,可能也会像李家女婿那样……”
徐若西点点头:“可能比李家女婿更惨,因为徐哲不仅是黄家的女婿,更是徐家的人。虽然通过改户口,看似躲过了这一劫。谁敢说能躲一辈子呢……你们说,如果是陈金花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