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渊在所有士兵的注视下,缓缓地从背后的箭盒里抽出一支箭,慢慢地搭在弓上,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及无名指的第一指关节拉满弓弦,俩眼瞄准前方,潇洒地射了出去。那支箭流星一般飞了出去,顶着强劲的逆风,飞翔了上百步,才渐渐下落,扎在了地面上。
“好!”士兵们齐声叫好。可是,风向没有变化。
孟星渊什么话也没有说,又弯手取出一支箭,射出了第二支箭,同样射出了上百步,阵地上又是一片喝彩声。但是,风依旧是北风。
士兵们更加紧张了,虽然他们都不相信孟星渊可以改变风向,却都在盼望着有奇迹发生。孟星渊再次背手抽出第三支箭,深吸了一口气,搭弓,拉弦,瞄准,发射。
第三支箭被射出了更远,超过了前俩支箭。阵地上却是死一般寂静,士兵们并没有感到风向的逆转,甚至有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孟星渊眼神坚毅,死死地盯住随风飘扬的旗帜。蒙恬也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孟星渊。蒙恬岁依然在故作镇静,心里却暗暗叫苦起来。
突然,往南飘扬的旗帜幅度一下子小了很多,渐渐靠近了旗杆,终于顺着旗杆笔直地下垂了。然后,向北抖了一下,俩下,三下……终于,骄傲地飘荡了起来。士兵们也惊喜地感到了风向的变化,甚至感到风力比刚刚的北风还大。
“居然真的变风了!”
“老天爷,真的变成南风了!”
“副元帅居然可以呼风唤雨!”
“老天爷真的在帮助我们!”
士兵们终于明白了过来,风向变成南风了!
孟星渊不失时机地再次举臂高呼:“保家卫国,全歼匈奴!”
“保家卫国,全歼匈奴!”只有一部分士兵跟着他把这句口号喊了出来。
“保家卫国,全歼匈奴!”孟星渊第二次高声大喊。
“保家卫国,全歼匈奴!”所以的士兵也一起喊。
“大点声,听不见。保家卫国,全歼匈奴!”
“保家卫国,全歼匈奴!”每一个士兵都拿出了自己的最大的力,最高的分贝。
整个阵地在呐喊!在长啸!在沸腾!
士气一下子达到了最高点!
他们的对手——匈奴骑兵,却开始发蒙了:怎么北风一下子就变成了南风了?
匈奴万夫长明白如果现在撤退,还是来得及的,因为自己的战马速度远远大于秦朝的步兵。可是,一想到昨天被全歼的三千人马,野蛮、骄横、剽悍的匈奴人没有选择撤退,而是想为他们的战友报仇。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匈奴人发现,每隔几步远,就有几具自己同胞的尸体,上面还插满了箭,可见同胞战死的惨状。这叫他们发怒了,发怒到有些失去了理智——这是蒙恬和孟星渊的“诱敌深入”的计谋,虽然十分残忍,却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他们的万夫长按照以前的经验,决定先打一下试试,如果打不过,再撤退也不迟。
终于,匈奴骑兵大喊大叫着发起了冲锋,同时还射出了弓箭——这可是他们最有利的武器。秦军迅速地竖立起高大坚硬的盾牌,穿过强劲的逆风的箭射到盾牌时,已经是绵软无力了,甚至不能钉在盾牌上,纷纷落地。匈奴骑兵没有了弓箭,就好比砍掉了他们的一条大腿。
秦军也开始射箭了,经过改制的强弓射出的利箭,在呼啸南风的帮助下,射程达到了最远,威力上升到最大。箭雨落在匈奴队伍里,立刻有大批匈奴骑兵中箭落马。落马的士兵不是被射死,就是被后面的战马踩死。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冲锋,和秦军搅在一起,叫秦军的弓箭失去作用,再用自己巨大的冲击力来摧毁秦军。所以,匈奴骑兵恨恨地用脚后跟踢打着平时爱惜的战马,他们速度更快了。
秦军的士兵们也在盾牌之间的空隙里,伸出了手里的长矛。这些长矛会在匈奴冲过来的时候,凶狠地刺穿敌人的胸膛和他们的战马。
最前端的匈奴骑兵不畏死亡,很快就接近了秦军的战车,就在他们想狠狠地用战马撞开那些“刺猬”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端地在下坠,然后被半人多高,上端是尖角,手臂粗细的木桩连人带马地刺了一个对穿。
原来,在战车的前面是一条三步宽、一人多深、几公里长、插满了尖木桩的陷阱,这是孟星渊从一部外国电影里学来的,也有一些“反坦克地沟”的意思。这是昨天晚上,一千名士兵整整挖了一夜的结果,现在发挥作用了。
这条长长的陷阱就像怪兽张开的大嘴,无情地吞噬了匈奴人的生命。前面的匈奴骑士跌到陷阱里,后面的骑士想停下都来不及,即使停下了,也会被更后面的骑士挤到陷阱里。只要掉进去,就会被尖尖的木桩刺穿。一时间,战马和匈奴士兵的哀嚎,响彻天地。
匈奴军队用战士和战马的ròu_tǐ填满了陷阱,引得秦军阵地传来阵阵兴奋的大叫。匈奴的万夫长更加暴躁了,在他的军事生涯里,还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他红着眼睛,命令他的骑士们继续冲锋。
勇敢却无知的匈奴骑兵踏过自己战友的尸体,冒着秦军从天而降的密集箭雨,义无反顾地冲向了以前没有见过的“战车”。
毫无意外,和他们昨天的战友们一样,他们也被战车上锋利的尖钉刺穿了身体,惨叫连连。战车上的尖钉上甚至还残留着那些战友的血迹。后面的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