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了龙汁草的龙啸确实好用,只是在黑凤的伤口上轻轻一划,毒素便通过血液迅速流进黑凤的体内。清风在一旁把脉,只是片刻便感觉到黑凤急促的脉象先是变得平稳,然后变得迟缓,最后几乎已经无法感觉到脉象,已经达到了减缓心脉断裂的效果,接下来便是只要服用玉清株便好……
墨千在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里面是用玉清株提炼了药草汁而制作成的药丸,并不是寻常的黑色,而是翠绿的,只是打开瓶盖便觉得味道十分清新。墨千十分大方的将这样珍贵的药,整瓶递给邬聿政,邬聿政坐在黑凤旁边,让她缓缓的靠在自己的怀中,用事先准备好的糖水喂她喝下去。
黑凤整个人意识不清,没办法自主吞咽,邬聿政看着皱眉片刻,深深一吻,用尽全力将这颗药丸催她咽下,又顺势催了几口糖水以免她被噎着。随后命几个百姓中的妇人用事先准备好的温水给黑凤一一擦拭伤口,以免感染,要擦拭伤口,清风也在不方便留下,拉着一边还在担忧的墨千主动离开。
邬聿政看着床上还在沉睡的黑凤,依照清风公子的嘱咐时不时的在她唇边擦一些淡盐水。这几日来别说好好休息,恐怕连一口水她都没有正经喝过。方才俯在她的唇上,她的嘴唇不再像以前那样光滑柔嫩,而是十分的粗糙干裂,她的脸色也不是红润润的,而是煞白煞白,简直一丁点的血色都没有。
以前黑凤尽管十分清瘦,但是也没有到瘦弱的程度,她的手上也是黏黏的沾满鲜血。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邬聿政就是忍不住落泪了,他的女人本该坐在侯府中赏月看星,骑马射箭也只是放松心情,而不是这样在战场上命都不要的为自己厮杀。
不知道是药物产生了效果,还是她在睡梦中梦见了什么,她时而眉毛紧蹙,时而喃喃呓语,邬聿政完全听不清她再说什么,只好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十分心疼的为她擦去额上的汗水。十分体贴细心。
然而过了一会,黑凤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忽然抓紧了邬聿政的双手,身体翻来覆去,嘴里的话终于能够听清,一直喊叫着:“疼,我好疼,我的胸口好疼!”邬聿政见状不妙,赶紧命令一边正在准备给黑风擦拭身子的妇人:“快去,去门口把清风公子请进来!”
几个妇人什么都不懂,只是看着十分严重的样子,生怕晚一点就会出现意外,慌忙跑出去找清风。清风人如其名,风一般的冲进来,立即坐在黑凤身边,把了把脉,原本应该逐渐缓慢的脉象忽然跳的十分急促,仿佛随时会断裂一般。一向云淡风轻的清风公子忽然皱眉,惊讶道:“难道黑将军以前中过龙汁草的毒吗?”
尽管已经起身却一直坚持要拉着黑凤的手的邬聿政紧张道:“是中过,不过那已经是四五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难道有什么妨碍吗?”
清风立即起身,一边在身上掏出两个怕瓶罐,一边急急的解释道:“当然有,这第一,龙汁草是天下奇毒,本就不容易化解,即使有解药也没办法完全清除,只能等天长日久,自身慢慢消化分解。这第二习武之人自身适应力墙,一旦中过一种毒,下次便需要加大药量,不然效果会不如以前。以上两点黑将军都符合,在加上侯爷你之前爱惜将军,本来伤口就没有划多深,药效自然不能持久,玉清株正在帮她恢复心脉,若是没有龙汁草帮助减缓血液流通速度,那么她就会痛不欲生!”
听到最后痛不欲生三个字,邬聿政整个人都暴躁起来:“那你说该如何,要怎样才能减少她的痛苦,怎样都行!”
清风见他这样焦急,全然不似战斗时那副骄傲自负的模样,叹了口气:“这个是止疼药,我把它和玉清株融合在一起了,原本我并不打算要她服用过多的玉清株,太过迅速的恢复这样对她太吃力了,但是现在她的状况不能再使用龙汁草,若是不加速恢复,恐怕她撑不下去。我会给她一些止疼药,但是心脉断裂的疼痛不是寻常止疼药可以止住的,只能尽量帮她减少一些痛苦,至于这样的辛苦将军能否熬过去,就全看她的造化和意志了。”
这样的话对与邬聿政简直是晴天霹雳,黑凤在他面前痛苦煎熬,而他能做的就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根本帮不上一点忙,黑凤握着他的手那样用力,额头上全是大颗大颗的汗珠,喂她吃药她会更痛苦,不喂她吃药就必死无疑。
想起她在天牢里,在小,在皇宫,每一次与自己针锋相对,即使是处在多么不利的下风处,她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向往自由。想起他们在寻寻斋,想起他们在城郊看落日,想起在自己府中他们的欢爱,邬聿政知道黑凤一定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如今自己回来了,黑凤以一定可以回来。看着黑风紧闭的双眼,十分痛苦,但是也容不得邬聿政在过多思考错失良机。
邬聿政从清风的手中接过重新压成的药丸,缓缓的就着糖水嘴对嘴,催进黑凤的喉咙里,看着她咽下去。
只见黑凤先是平静了片刻,仅仅只是片刻,便忽然拼命的翻滚起来,原本没有血色的脸颊变得通红,清风对身边的墨千嘱咐道:“去帮助侯爷按住她的双腿,避免她因为挣扎太过把要吐出来。”墨千听完立即冲上去,她十分有力气的按住黑凤,黑凤挣扎动便开始双手用力挥舞。
清风见状又嘱咐邬聿政:“侯爷,把她抱在怀中,盖好被子,现在她气血上涌肯定觉得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