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聿政回到府中,一路心情颇好。虽然自己的心意被被黑凤明确拒绝,但是瞧她连自己的一句调情话都抵挡不住,便可知也不是那么难以攻克。邬聿政坐在书房,手里拿出原本想要给黑凤看的大臣写的提议侯爷和皇上应当娶妻的公文,笑意浓浓,是该娶妻了……
邬聿政可不是那种优柔寡断之人,他一旦决定的事,便是雷厉风行。是以,好生折腾过徐达一番的黑凤,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是被折腾的感受……
刚一出门准备上早朝,就见到邬聿政派来的马车,赶紧命黑月、黑星关上府门,自己从后院偷偷叫个旁的马车进宫。朝堂上,邬聿政更是明目张胆的频频看向黑凤,看的自己直冒冷汗;下朝了非要缠着送自己回家,没等拒绝便被邬聿政扛起扔进了马车……接连几天,黑凤干脆称自己身子没养好,不便上朝,接着在家养病……
邬聿政当然不会放过她,常常以公事找她登门拜访,凭的夏华几人的身手,根本拦他不住。最后这公事却无非就是四月花已开,陪他游湖听戏。还屡屡遭他揶揄:“本侯听徐统领说,你最是爱听戏逛街了,是以这样安排你应是喜欢的……”
黑凤咬牙切齿道:“喜欢,甚是喜欢!”。
她怀疑邬聿政根本不是喜欢自己,谁家的公子哥儿若是有了心上人不是捧着、哄着?唯他不同,偏是挑自己不喜欢的与自己拧着来,怎么都觉着报复的意味多过情爱……
岸涯游历归来头件事便是给黑凤的几个奴仆瞧病,这是邬聿政的颜色是头等重要的红色,岸涯不敢怠慢,一路快马加鞭而归,差点颠碎了自己的一把老骨头。
他的确是这世上难得的圣医,黑凤寻了那么多大夫都徒劳无功,岸涯只切切脉,按了两处穴道询问疼否,再瞧了一下舌苔便有可解的方子了。这是近日一直愁云满面的黑凤,终于听见的第一桩开心事……一边送他出门一边道谢:“谢岸老先生,待我府中众人恢复,我一定登门拜谢!”。
岸涯笑笑:“救人乃是医家本分,你又何必言谢?解药须得三五日才可配得,届时差人给你送来便是。”
黑凤拱手道:“我听闻老先生快马加鞭一路赶回,定是受了不少苦,若不言谢,吾心何安?”。
岸涯用手摸了摸胡子:“老朽自听命于侯府,便是侯府家臣,侯爷命我之事,老朽自要用心去做。只是有些话,我想同你说说,你若是愿听,就全做谢礼吧。”
“老先生但说无妨,小辈自该洗耳恭听。”
岸涯被马颠簸的骨头痛,放下药箱,缓缓坐在廊下:“那日老朽收到侯爷飞书,竟是红纸黑字。你可知,红纸黑字是侯府的暗号,意为此事十万火急。自这暗号敲定以来,只侯爷生母病逝用过一次。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听到侯爷生母病逝,黑凤心中倏地一跳,很快便掩饰过去,同他一并坐下:“老先生要说的我全然明了,只是黑凤与侯爷断没可能!”
岸涯摇头笑道:“世间万事,哪有如此绝对?侯爷是个用情专一,且陷入情感中便难以自拔的人,那日你中了龙汁草在这养病,他日日从侯府赶来看你,我便知道,侯爷已然动心,黑凤,世事无常,祸福难料,旁的我不懂,只珍惜眼前人这一件,盼你能明白……”
说罢,岸涯拿起药箱,兀自离开,留黑凤一人坐在廊下,怅然出神。喃喃道:“也许,这便是我欠他们的邬氏的吧?总是有个人要还这笔债的!”夏华自廊下的支柱后面走出来,表情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