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空谷道场,寒风已是另一番心境。
夜晚,他一个人走出小石屋,在村口的雪地中溜达,思绪翩翩。
空中小雪纷飞,夜晚微风凉凉。
村口处,一条六七米宽的小溪流,已然冰固,不复流淌。
静悄悄的夜晚,夜色已深,安安静静的村落,早已进入梦乡,一片静默,偶尔几声犬吠,响彻夜空。
此时,一阵轻巧得脚步声传来,寒风回过头来,看到机灵小巧的三十一,穿着长筒靴,走在雪地中。
“三十一,你怎么出来了,这么凄冷?”
三十一声色清亮,微微笑着:“三七哥哥发现你不在房里,他嫌外面冷,不肯出来找你,就叫我出来看看。”
个头小小,拎着一盏煤油灯,三十一披着有些肥大的花布棉袄,在雪地里每走一步都很吃力。
寒风有点儿不好意思,苦笑一声:“我就是想出来透透气,你看你,这么晚跑出来,万一冻着了,那就麻烦了。走,我们回去吧。”
三十一不过六七岁的年纪,很懂事,红扑扑的笑脸,映在灯火中,笑着:“寒风哥哥,你这晚还要出来透气,是不是心底有什么心事啊?”
寒风接过煤油灯,牵起三十一冷冰冰的小手,猝然笑着:“你还小,有些事情,说出来你也不会懂的,你还是这么喜欢问问题,小小年纪。”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呢,是不是和那位蓝希小姐姐有关系。”
“小孩子,别瞎猜,快去柴房里暖暖身子,回屋里睡觉去。”
他拎着煤油灯,照亮雪地,牵着三十一的小手,开始往回走。
三十一不依不饶:“之前哥哥你都是无牵无挂的,总喜欢去天境湖畔,站在栈桥之上,遥望天际,放空自己。这次回来,感觉到哥哥你的内心深处,像是装进了某个人,整个人变得凝重起来。”
“你懂得可真不少,长大还得了。要是你哥哥有你一半的心机,也不至于那般心宽体胖。小姑娘家别胡思乱想,不好长肉。”
寒风恢恢笑着,带着三十一,进了小院的柴房,柴房中置放着火炉,炉火还在冒着火苗。
他挂起煤油灯,拾掇起几块木柴添了进去。
三十一站在火炉旁,个头高不过火炉,脚下踩着木板凳,才高过炉火。
伸出红扑扑的小手,放在火炉上方,乍时,暖意洋洋。
“寒风哥哥,其实前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丢下我和三七哥哥。”三十一噗灵这大眼睛,很委屈的样子。
寒风很好奇,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觉得我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三十一不假思索,回答说:”因为,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空谷道场和外面的修真世界,还是有很大差别的,你只是暂时遇到了困境,才留在了这里。“
空谷有道,修真无界!
寒风微然一笑:“相遇总是必然,一生当中,无论你遇见谁,都是你生命中的必然。就像我和你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会有一段铭忆一生的记忆。”
三十一似懂非懂,突然,神色不安起来,轻声问道:”寒风哥哥,你送我的那一对风翎鸟,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东西,是不是生病了……“
那可是蓝希临走前,交给他的,一只若风,一只若希,其中寄予了很深的寓意。
他神色为之一紧,眉头蹙起:“坏了,不会是生病了吧,三十一,你把那一对风翎鸟拎出来,我瞧一瞧。”
“嗯,我这就去拿。”
三十一稳稳当当从小板凳上蹦跶下来,冲到了房间里面,不到一米的身高,身材娇小,走起路来很轻快,和三七相比,举重若轻。
一转眼的功夫,就把风翎鸟,带了出来。
寒风细细端量着这一对风翎鸟,特意打了一个响指,引起风翎鸟的注意。
两只小鸟从睡梦中惊醒,瞪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十分警觉,白绒绒的毛发,全部炸了起来,像极了两团毛球。
“看样子,不是病了,只是喂的东西不对,不合风翎鸟的胃口。”
三十一有点儿想明白了,呵呵一笑:“我知道了,小鸟儿最喜欢吃的是小虫子,我们应该弄点虫子来给鸟儿吃。”
可是,在这茫茫大雪的冬日里,哪还有虫子出来。
寒风有点为难,挠了挠后脑勺,灵光乍现,说着:“我知道哪里有虫子,天境湖的边上,有许多杨柳树,树干里藏着又白又嫩的蠹虫。明天一早,我们叫上三七,一起去湖边捉虫。”
天境湖畔的杨柳树林,常常有啄木鸟光顾,树干里藏着诸多以树干为食的蠹虫。
这些蠹虫,到了寒冬腊月,会藏到深深地树洞里面,继续以树干为食,吃得肥肥胖胖。即使藏得再深,也逃不过寒风的灵力感应。
一听要去湖边,三十一很是开心,手舞足蹈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要带上工具啊,去捉大虫子?”
寒风点了点头,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烧火棍,笑着:“带上你们家最最锋利的那把剔骨刀,再找两个木盒子,还有这根烧火棍。”
“烧火棍,带烧火棍干吗用?”三十一不是很明白。
“用它敲打在树干上,通过回响,可以判断树干是不是有空洞,有空洞就有虫子。”
“嗯嗯,我明白了。寒风哥,那把剔骨刀,是我妈妈的,我们拿去劈木头,万一弄卷刃了,咋办?”三十一很细腻,提醒说。
寒风为之一愣:“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