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凤在天亮时分回到大火山,带回来了准确的消息,在禾谷之地南麓的蟒河湾确实有一支军队正在往禾谷之地腹地行进!
得知祝火灿所说是实,太昊铎叫来诸姓使者,众人本打算等天亮就走,被防风氏兄妹叫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到了议事厅一听有一支五千人规模的军队正绕过蟒河湾往蓟氏和和氏腹地扑去,果然是出了大事!
整个禾谷之地形如蒲扇,最富饶的一块绿洲就是蒲扇的扇面,而南侧扇子尾巴处则是一条千丈高山脊,形如蛰伏在此的巨大龙兽,因此名为蛰龙山,长达上百里,一条宽阔的大河绕着蛰龙山山脚,河水浑浊,卷挟大量泥沙,站在蛰龙山山顶向下观看,仿佛一条黄色的蟒蛇在山脚下蜿蜒游过!
由于蛰龙山和蟒河湾的存在,禾谷之地南麓人烟稀少,土地更为贫瘠,禾谷绿洲内诸姓出入禾谷之地多从北侧苗氏控制的金浪川!
因此金浪川也是禾谷之地内诸姓防御外敌的重要关卡,苗氏的主城就在金浪川内,是禾谷之地的门户所在!
听闻此讯,苗氏苗晟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而蓟氏和氏两姓使者更是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向太昊铎作别要立刻回去禀报此事。
邰佳挠着胳膊上长出的一颗小红疙瘩一边悠悠说道,“急着回去送死吗?”
“就算你们回去有时间重新布置防御,但能防得住两面受敌?黎戎氏的大军有万人规模,这不是我们任何一个氏族能够单独应对的!这也不是禾谷诸姓自己的事,而是方圆千里之内所有姓氏要共同面对的危机,我们必须联合起来!”
楠水赵遂接话说道,“邰姑娘所言极是,以前鬼王尚在时,黎戎氏总还有些顾忌,现在九阴地窟被灭,失去了鬼王的制衡,黎戎氏便肆无忌惮地吞并凄凉戈壁内诸姓,如果我等不同仇敌忾,到时难免被各个击破!”
其他人都认同地点头,窃窃私语。
其中一人却冷笑说道,“赵公子所言非虚,但在联合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停止内斗!如果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自相残杀,那就别提什么同仇敌忾!”
说话之人是陶氏的族叔陶映,陶氏和赵氏同时楠水一代氏族,两族原本是姻亲,赵氏小姐嫁给了陶氏族长,生下一子二女,但因陶氏废长立幼,族长陶望不但改立宠妾之子,还将赵家姑奶奶连同其子女逐出了城池,赵氏小姐一怒之下,请求娘家出兵攻打陶氏,两族就此反目成仇大打出手,过去半年多,在鬼王的帮助下,陶氏节节败退,三座主城如今只剩下一座,离最后破城之日也不远了,在鬼王势力被剿灭后,陶氏便立刻派出族叔来大火山,希望能够获得新崛起的太昊铎势力相助。
对陶映的言论,赵遂只是淡淡一笑,未作回应!
太昊铎作为此地主人和中间人,便出言说道,“赵陶两家,本是至亲,只因一些误会便刀兵相见,纵然我大火山是外人,见之也未尝不痛惜扼腕,依我看,赵陶两家之争,就此作罢,双方弭兵止戈如何?”
赵遂眯眼看着陶映说道,“我赵氏为何攻打陶氏,其原因我想陶氏自己心里清楚!若非陶望那老匹夫废嫡立庶,将我姑姑和表弟表妹赶回娘家,羞辱我楠水赵氏,赵氏也不至于大动刀兵!事到如今,完全是陶望咎由自取,这其中是非曲直,公道自在人心。”
陶映见他言语不恭,脸色阴沉,重重哼了一声!
“废立之事,乃是我陶氏家事,我家之事,岂能由外戚定夺!何况你我两家之事,大可关起门来解决,你却将荒川鬼王那等邪魔引狼入室,难道这就是你赵家的公道?”
“那又如何,你不也厚着脸皮来此请求太昊族长援助,当初在九阴地窟,并肩共战鬼王的可是我,那时陶氏又在何处?”
“你……伶牙俐齿的小子!”
见双方越吵越僵,太昊铎脸色一沉,朗声道,“两位,如今我等共同的敌人是黎戎氏,内斗对我们任何人都没有好处,倒是黎戎氏攻破诸姓,我等皆为其鱼肉奴隶,还谈什么长幼嫡庶?赵兄你觉得呢!”
赵遂微微一笑,“其实这半年多的厮杀,我赵氏也是损失惨重,尤其那鬼王贪得无厌,勒索无度,我等早就心有不满,想要赵氏停止攻打陶氏,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陶氏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立刻诛杀庶子陶寿,立长子陶章为陶氏继承人,第二,割让楠水西岸那块百亩良田,第三,自从陶氏以我赵氏为尊,岁岁进贡……”
陶映未等他说完便重重一拍桌子,“如此苛刻的条件,简直是羞辱,陶氏宁可身死族灭,也绝不会答应……”
太昊铎这时说道,“赵兄的条件确实有些苛刻,这样,第二条改为粮食一千石,第三取消!两位觉得怎样?”
陶映脸色阴沉并未搭话,赵遂有些不满,“如果在下拒绝,那又如何?”
太昊铎微微一笑,“攘外必先安内,如今危急存亡之秋,大戈壁诸姓容不得内斗,大火山愿意与有志之士清除一些不利于团结的因素!以免在我们与黎戎氏浴血奋战时,有人在背后搞事。”
赵遂哈哈笑道,“赵氏立足楠水之畔千年,从来不乏有识之士!就算有人阳奉阴违,背后捅刀子,这个人也绝不会是赵氏之人!”
他眯眼看着陶映,“看在太昊族长的面子上,陶寿可以不死,但不能继续留在陶氏,另外陶氏拿出粮食两千石,天玄石五百两作为补偿,赵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