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道姑和游散人都懵了,这是弄啥子呀?
溜了!
一个堂堂仙骨期四重的高手,竟然被一个刚成就仙骨期不久的小子,给打得落荒而逃。
尽管后面放了一句狠话,但傻狗都明白,这是清胖子的羞耻之话。
黄衣道姑和千盅的挂名师父,迅速对了个眼神。
分别向两边撤去。
这下子,洛倒有点弄不懂了,你这三个老家伙,还没打过瘾就撤退,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啊?
水雾意灵!
顿时,大地轰隆一声,两堵石墙拔地而起,想要阻止两道身影穿过。
谁知,游散人,和黄衣道姑,就跟遇见猫的耗子般,身形化为一道光刃,之间贯穿洛使出的水雾意灵,操控的石墙壁。
啧啧啧!不愧是仙骨期高手,洛如今的修为,还真拦不住他两。
不过,他有一个更重要的活要做。
看向地面的泥堆下,匍匐着某个东西,动了。
他以为战局已定。
谁知道,扒开泥土,睁开眼睛,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人,插手站在他面前。
在阳光下,洛的身影格外刺眼。
“蓟洛,你竟然没死!
哈哈,真是天要灭我宋安岳,来吧,给我个痛快!”
宋安岳看清是洛的面容,心早已凉透。
不过,他没有洛所意料的那样,像一条哈巴狗跪地求饶,反而很硬气的站起身,双目睁圆,满脸凄凉和悲壮。
这时,天边飞来三道身影,容易张、爱曳、初洱他们到位。
看到这个硝烟未熄的战场,他们都很诧异。
“我想知道,到底为何?”
洛眉目一颤,双瞳注视着他道。
“哈哈,你问为何?难道你不知道为何吗?”
宋安岳嚎啕大笑,半笑半哭,像个疯子,披头散发,满身血污,仰天质问道。
“你的好兄弟,化身魔修,那条手臂,打死了多少人,无数无辜的中天教弟子,你知道吗?
对!你知道,结果你只说了句,他不是有意的。”
宋安岳声泪俱下控诉道。
“还有,咱们中天教,有必要和七大宗斗吗?斗得过吗?魔族入侵,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事了,全灵墟界的人都知道,而你,不会不知道吧。”
宋安岳冷笑道。
“我……”洛看见他如此激动,也哽咽了。
“你知道,对!你想说你知道是吗?然后你做了什么,让中天教的弟子继续内耗,让整个灵墟界继续内耗,好在魔族入侵时,我们早已无人可战,无血可流?
不是吗?”
“够了!”
旁边的初洱,厉声喝道。
宋安岳变成这样,她实在没想到。
一旁的爱曳不出声,怔怔看着洛。
而容易张看着自己那条手臂,曾引以为傲的金鳞龙臂,此时,他只想卸下来。
“哈哈,我错了吗?举起你的横坤剑啊,你这个绝世天才,杀啊!”
宋安岳继续狂妄,可一道寒光,咻得一下子架在他脖子上。
初洱满眼泪水,声音颤抖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一定不是!
你快道歉,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宋安岳与初洱,此时四目相对,一个凄凉悲壮,一个梨花带雨,仿佛一摇,就会霹雳吧啦,掉下一地泪珠。
“哈哈,宋小子,你想要你女儿吗?快杀了蓟洛!”
天空中,一朵虚影乌云,凝出一张猥琐的老脸,此人正是游散人,千盅的挂名师父。
此时,初洱手中的剑呯然掉落,猛地扑上去,紧紧抱着宋安岳哭泣。
洛则一剑挥向天穹,那张裂虚空的剑芒,吓得云中虚影轰然消散。
游散人在千里外的**一缩,冷汗都差点流出来。
他方才用云际探音术,偷听到宋安岳这颗棋子已经彻底暴露了。
若蓟洛狠下心来,把他斩杀,那自己手中的那个小女娃,也毫无用处。
他就是想让洛不杀宋安岳,就算是杀,那也要造成洛心里的一道疤。
此时的宋安岳,再度崩溃。
他自从知道自己女儿在游散人手中,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
当游散人,和清胖子来找他“合作”之时。
他思考了三个晚上,最终还是应允了。
清胖子答应他一个条件,就是不杀死蓟洛,只把他的元骨丹废除,以上阶仙法留存蓟洛的性命。
对!他应允了,他知道,就算蓟洛成就仙骨期,就算蓟洛是绝世天才又如何,灵墟界七大宗,相当于灵墟界十之八九的力量,就凭蓟洛一人,能与整个灵墟界为敌?
这么多年的打打杀杀,他也厌倦了。
废除元骨丹,变为凡人,有何不好?
要是岁月可倒流,他宁愿做一个凡人,和妻子女儿,安安稳稳地相守一辈子。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蓟洛打跑了。
以一己之力,打跑了三个老家伙。
当他一脸懵逼站起来时,心中死意已决,他只想让洛结果了自己。
背叛!
勾结七大宗,背弃当初的信念和诺言,单凭这一点,他已经无法原谅自己,更不奢望能留存在中天教中。
更何况,自己无能救回女儿,那注定会被游老鬼所害,自己也只能和她在黄泉路上相见。
宋安岳跪倒在地,抱着初洱的腿,像孩子般哭泣,一拳一拳地打在地面上,拳头溢出的血浆都黏住碎石。
此时,容易张默默地走到他跟前,看了看他,伸出一只手。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