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了门,脱下了鞋子,回过头,工藤正站在廊道内向四周张望着,我朝他招了招手“看什么你呢,快进来。”
工藤闻声看向我笑着走了过来,他脱下鞋走进屋子好奇的打量着屋子周围,脸上满是新奇,不过那双眼睛依旧那么锐利,若老鹰一般“川贺,不错啊,家里有模有样的。”
“你先在客厅休息一下,我来做些菜。”说时客厅,其实就是一张茶几以及坐垫。
“哦?亲自下厨?很荣幸啊。”
“还是那道菜,鸡肉火锅,你最爱吃的。”
“哇,真让人怀念啊,不过你居然还记得。”工藤睁着眼睛看着我。
我将头扭向一变“当然记得,你吃辣跟不要钱一样,我以前跟你吃一次鸡肉火锅,嘴唇都肿上好几天。”
“哈哈哈,不过我都很久没有吃鸡肉火锅了。”他话语一沉。
“为什么?”我疑惑的看向他。
“因为我身边没有那个陪我吃火锅的好朋友了。”工藤看向我,目光越加的深沉。
“先别高兴太早,我这次辣椒可不放那么多。”我低下头。
“这样多令人失望啊。”工藤径直走出了门。
“你去哪里?”我问。
“哦,反正也闲着,去隔壁的现场走走,我还没进去看过,还有顺便也去伊藤家看看。”他头也不回。
“你哪来的钥匙?”
“渡边君给我的。”
“应该这才是你来我家的目的吧?你一开始并不是只想来跟我喝酒吧?”
“什么话,我当然想来跟你喝酒了,这只是顺便而已。”工藤的话语越来越远,越来越空明。
我将切好的鸡肉放入锅中,又转身去准备烧酒,而前往储物间的时候我看向了敞开的大门,走廊的亮着隔壁千代子家的灯光,工藤的影子不是映照在那黄色的亮光之中。
“砰”我和工藤举起手碰了杯,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桌上的火锅泛着鲜红的色泽,热气徐徐升起,充斥着整个屋顶。
“我们多久没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喝酒了。”工藤感叹道。
“从毕业那天起就没有过了吧。”我说。
“是啊,除了毕业那天我们在一起喝过酒后就再也没有了,不过那一次我还真是印象深刻啊,就仿佛发生在昨天,说是喝酒实际上是一场诀别。”工藤叹息。
我低下了头,看着火锅里不停翻滚的汤汁,陷入了沉默,那一场诀别,我也记得,因为那并不是一场愉快的晚餐,第二天我和工藤就要各奔东西,而那晚我们便默契的出现在了常去的一家酒馆里。
期间,工藤对没能跟我较出胜负表示遗憾,因为我们俩长期以来不仅将对方视为知己,也将对方视为劲敌,能战胜对方被我们双方都视为此生最重要的荣誉。
然而我们几次交锋下来皆是平手,他能解出的谜题,我一样也能,反之,相同。
工藤说今后可能没有机会再能相聚,然而我们也再也没有机会能一决高下,不如就将胜负交有外界来评判,以自己今后工作的成绩来分出输赢。
我答应了他的提议,但那晚我们还是不欢而散,因为工藤最后说了那样的话。
“历史上的较量从来都需要筹码,从来都是赢得那一方拿走输的一样一件东西,历史上被后世称为剑豪的宫本武藏,在与当代同样被被称为绝世天才的佐佐木小次郎的对决之中也同样设了筹码,虽然后世对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都有非常多的说法,但是我认为无论他们当时有多么的防备对方,但是他们心中都将对方视为非常重要的知己,在那个战乱杀戮的年代,能够同样保持本心对剑术有着如此深刻独到的理解,他们二人一定在心底都将对方视为知己,因此他们才会在对决时用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作为筹码,那就是自己的生命。”
“而我们也应该如此。”他说到最后,我惊愕的抬头,我至今也忘不了工藤那眼神中的决绝,我看得出他是喝了不少的酒,但我知道当时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他是认真的。
我愤然离席,因为我气他竟然将双方的命看得如此的轻,可是事后我一想,也许是我想错了,他就是把对方看得太重了,因此才会想在对决时献出自己的生命,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我们在分别后的十年里,一直都没有分出输赢,我们都奋斗在各自的领域之中,一同被外界赋予双剑,虽然有些人认为工藤的成就高于我,但是这结论并不清晰,我们还是不相上下,而这次工藤前来,我隐约的感觉到,他是来结束那场历时十年的对决的。
而这次我无法逃避更无法拒绝。
“致贺啊,我很高兴你现在有了这么舒服的家,能将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实在令我惊讶,就只剩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居无定所,生活的房间也是糟乱不已,不过现在就差来个嫂子了。”工藤笑笑,而只有现在他的脸上露出了属于学生才有的表情。
一说到这里,我的表情瞬间就沉了下去,拿起锅里的调羹希望能掩饰自己的反应。
“致贺,我没猜错的话,你其实喜欢她的吧。”
“谁?”我的手猛地一抖,调羹都掉落汤底。
“就是你的邻居,本件命案的死者,铃木千代子小姐。”
“什么?”我震惊的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他,许久我渐渐恢复了平静“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不用这么惊讶,这并不难。”他笑笑“只是在我得知你案发的那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