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烬绝忽而问:“你不是说要给我织围巾吗?围巾呢?”亦真笑着扯他的手:“哪有你这样着急的,还问到别人脸上要。”
夜烬绝弹她脑门:“忘做了就直说。”亦真也不理他,进门叫他打开行李箱,帮忙收拾衣物,夜烬绝才注意到,亦真走时是捎了线团和棒针的。
“媳妇儿。”他转头看她:“有你真好。”听得亦真怪不好意思。他又搂上她的腰:“你走这两天我心里总是空空的,都快离不开你了。”亦真红着脸溜他一眼:“油嘴滑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夜烬绝一听,拧着她的脸,眼一瞪:“臭丫头,再敢偷偷离开小爷,看老子不打折你的腿!”亦真劈手捶他:“滚!”
夜烬绝往后一缩:“怎么都不满意,真难伺候。”吧唧一口亲在她脸上,亲完大剌剌走了。
上班前亦真叫住他:“一会儿我买些月饼,你记得给叔叔送过去,上次你惹得他挺不开心的。你爸爸喜欢吃什么牌子的?什么馅?”又问夜烬绝有没有去看他妈妈。
夜烬绝笑着掐她的脸:“我妈在国外呢,我会给她发邮箱的。我爸那边,月饼都是厨子做的,你不用买了,这个中秋咱们回家过去。”说一会儿下班了接亦真回去。
亦真思了思,空手过去总不大好,想起收拾画廊时,书房里存放的一套海棠花式雕漆填金云龙献寿的茶具,明清的古董货。遂去画廊翻出来,准备去夜宅时带上。
梁熙给亦真打来电话问情况,亦真嗔笑:“我倒是听说你和薛子墨出了个馊主意,说我快死了,太低级了吧。”
梁熙道:“那么低级他还不照样信了?要不是晏晚凉那边垮了台,肯定要上演一出经典的琼瑶大戏。”
亦真嘴角一抽:“我这么跟你说吧,他见我没事,不定会问:‘你不是要死了吗?’然后在发现自己被骗后恼羞成怒,到时候薛子墨就惨了。”
两人在电话里意淫杜撰了好一会儿,梁熙道:“你都好几天没去了,今天去看看吧?万超盟友日日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你来呢。”亦真积在心里的气也消的差不多了,遂应了。
梁熙瞅着亦真画老年妆,好奇极了:“你能不能换个头?”亦真想了想:“应该能,我绘画功底还算扎实的,只是用的地方都不大正经,之前画了个假插座,夜烬绝都我被糊弄了。”
“那咱们整整梅壬兴吧!”
“怎么整?”
“也不能说是整。”梁熙想了想:“万超现在已经安分了,大鹏那边一直没什么大事。我估摸着别人也不大注意了,咱们是时候想想怎能搞到证据了。”
亦真想了想:“视频什么的有造假的嫌疑,再说也拍不到什么。如果能接触到梅壬兴的电脑,拷贝下来,证据才能算是齐全。可问题是——”
梁熙反应过来:“有监控。”又道:“估计还得后延,听说下周有个高官要来信访,那人是卜世仁的铁杆粉,过去没少给卜世仁站台,现在中心风气很严,得过了这阵再说。”
亦真收拾完毕,和梁熙去了网戒中心,万超一见亦真便哭着下跪,又是“妈”又是“儿子不孝”,一声一声抛珠滚泪,一口一个“儿子错了”,唬了亦真一跳。
梁熙在一旁解释:“上次被电休克后,他想装睡逃避以后的治疗,后来还是被盟友发现后叉走了。再加上最近没有贿赂班委,没人罩,一言不合就被举报。”
亦真见万超怪可怜见的,也就不计较着应了,却婉拒:“我最近太忙,你操心的地方又多,冷一搭热一搭的反倒对你不利,帮衬你的事还得过上一阵。”——总之不愿再做他的家长了。
万超悔着一张青紫脸,讪讪跟在亦真身后,还是条不能自主的垂头丧气的尾巴,亦真只当做看不见。
大鹏见万超那悻悻的闷葫芦样,半奚落半安慰他:“你别看梁熙轰轰烈烈的,气来的快,散的也快。反倒是亦真这种,跟你生分起来,表里热内里冷,就算她愿意给你做家长,也不大会管你了。你巴巴腆着脸上去,她反而更不稀罕,讨那没趣干什么?”
“可我跟梁熙实在处不来啊。”万超捧着脸,鼻子眼儿苦苦蹋下去一块儿:“梁熙那就不让人说,我一不小心她就给我举报了。”
大鹏拍拍他的肩膀:“干嘛那么死心眼呢?你有什么跟我说,亦真一回来,梁熙也会收敛一些。她要发难你我去跟亦真说。”
“她别撺掇梁熙举报我就成。”万超沉沉叹气,沉的能沉入地底去。
“亦真才不那样呢。”大鹏不住嘴快起来:“她最多不搭理你,不会煽风点火,但梁熙要举报你她绝不会拦着。”说的万超更窝脖了。
下了中午课,大鹏回宿舍时亦真正在削苹果,红扑扑的红富士,远看像打了层蜡油。亦真递给大鹏一个削好的苹果:“你也别急,等过了风头,很快咱们就能回去了,实在办不到,也没必要在这儿遭罪。”
大鹏只觉死灰复燃:“真的?可别又哄我。”亦真笑:“不骗你。”大鹏忽而捧着脸看她,亦真睐他一眼:“怎么了?”
大鹏笑:“小姑娘模样看不出来,现在倒看出来了。”亦真问:“看出来什么?”大鹏想了想:“感觉你有时候太镇静了,反而不可爱。”
亦真笑:“合着是说我老了。”她知道大鹏更喜欢梁熙那样天真烂漫的性格。
大鹏忙摇头:“不是,我就在想,要是你能在一个男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