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郭诺,leie那么滑头,你小心被他坑了。”
“怎么,你是在担心我?”
“没,我只是怕你办不成你刚刚说的要帮我做的事。”
郭诺抿起嘴唇,书卷气十足的样子,“你好像和常雨林学坏了。”
我抬起手臂,挽上郭诺的脖子,“学长,人都是会变的。”趁着郭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走了!”
离开郭诺的房子,我的手却止不住地抖起来,刚才那些落在地上的照片像扎入骨髓的针一样刺痛着我,令我周身寒冷。
周黎、、张越岑、还有......范霜霜,他们和常雨林或拥抱或共进盛宴,或......白色的床单,以及照片里既简单又讲究的摆设,不同的酒店相同的品味,看来常雨林在选酒店方面也是好手。
我开着车出了小区,又从小区外面胡乱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自己的房子,而此刻一层书房的灯,竟然亮着。
人有时候知道自己因何激动,却不一定知道为何遇到大事时自己反而能特别冷静,就好像突然发现另一个自我。就如此刻,我正毫不慌张地推开常雨林的房门,坐到他的面前。
“刚刚去了哪里?”没想到,是他先质问我。
“去了郭诺那。”
“哼”,常雨林似乎在克制自己的不满,以前我总觉得,他对我的冷峻总比对别人的高高在上和鄙夷要好些,现在想来那很可能是一种“补偿”。
我静静地抬起头,“你想到怎么帮我报仇了么?”
常雨林被我问的一愣,像未曾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似的,“嗯,想过。”
“想出来了么?”在我自己的印象里,我从没对他咄咄逼人过。
常雨林叹了口气,给出了一个非常错误的答案,“五月,你怎么了?”
我不想再问他为什么岔开话题,因为今晚我们还有太多其他的话题要谈,“雨林,郭诺给我看了些照片,你和周黎、、你老婆张越岑,甚至......”我苦笑了一声,终究还是说出了口,“还有,我的好朋友,范霜霜。”
屋内突然变得很安静,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什么时候把裙子弄湿了。
“还需要我解释么?”这句话是常雨林说的。
大概只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即便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告诉自己,一切幸福很可能只是在我一厢情愿下产生的虚幻,我不过是别人用来调剂的小三和见不得光的女人,但当常雨林真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无法接受。然而,所谓现实,就是你不得不接受的东西。
既然他已经落下了最后的刀,我也没理由死撑了,“呵,给我点时间,我收拾下东西。”
“不需要,”常雨林先站了起来,“我走。”
我这时候很想做点什么的,可惜浑身都不听使唤,心中的凉意变成麻丝丝的刺痛,扎着我的每一处末梢神经。突然一个奇怪的念头冒了出来,那便是如果我能放弃自己这具躯体就好了,如果我能超然的漂浮起来,完全不承认自己是汤五月,那么我就能忽略掉面前正准备转身离去的男人带给我的伤害了吧。
然而,除了“无法接受”以外,现实的另一大特征就是“无法逃避”。不论我多么想叫出声挽留,常雨林关门的声音都残忍地传进了我的耳朵。
都结束了?我甚至没机会质问他,为什么会和那么多女人暧昧不清、幽会、甚至......呼,我努力地做了一次深呼吸,然后试图站起来,可不管我怎样努力,双腿都像泡了醋一般,绵软矫情地毫无力道。
算了吧!我从沙发上滑到了地上,他都走了,在哪睡还不一样么?顺手拽下一条毛毯,瞧,没了他我还是会照顾好自己的。
入秋后的地板上嗖过看不见的凉风,这种俗称“扫地风”的东西最容易使人陷入深度的头疼。辗转了一宿,中间起来拿了一瓶红酒将自己灌醉,然后便在半睡半醒间中了招。
我给工作室打了个电话,又给高唤发了条信息,告知他们我安好。
高唤立刻回我,“咋了?有情况?”
“嗯,分手了,”我回高唤这条信息的时候,都觉得自己脸皮很厚。
“我去找你?”
我看着高唤的信息想了想,“行,带上两件换洗衣物吧!陪爷待两天。”
高唤没再回我,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回我一个“滚”字。
知道高唤会来以后,我竟然感觉有点饿了。翻开橱柜门,满满一橱柜的东西都是常雨林从各地出差时采购回来的,有几十种不同的调料,还有给我买的一些稀奇古怪的零食,还有一些,我只能看出像是面食的东西。
眼泪又不合时宜地跑了出来,我嘲笑自己的是个笨蛋戏精,专挑没人看的时候流泪,有个屁用?
我抱着一包零食坐在阳台上,望向外面,忽然发现有个男人正在马路对面的别墅阳台抽烟,他冲我挥挥手,我冲他挥了挥零食包。
思考了片刻,我还是掏出手机给对面的男人发了一条信息,“我和常雨林分手了,而且告诉他你给我看了很多照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就躲着点他。”
我本来还想加一句“其实也没必要,他没你想象中在乎我。”可想来想去,这种自怨自艾的风格实在不适合我,虽然被人甩了,但咱也得有点骨气。
我眼瞧着郭诺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很淡定地继续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