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杨家的情况,不去祖坟我也知道个大概,但是这种话不能轻易说出来。给人办事,仪式感要强,这样他们才会真的尊重你。
就好比日本人,捏几十年寿司,就叫寿司之神;炸几十年天妇罗,就叫天妇罗之神。整的神神秘秘的,想去吃都得提前一年预约,其实味道能有多好?
说实话,也就那么回事。
众生不自信,搞的神秘点,味道都会觉得不同了。说到底,这就是人性,如果中国人也愿意这样,早就出来数不清的方便面之神,煎饼果子之神了。
扯远了,继续说杨家的事。
与杨家大宅的精致不同,杨家的祖坟修的很简单,甚至对于他们这种家族来说,有点寒酸。这倒不是杨家子孙不孝,而是由这里的风水决定的。
杨家的祖坟南边有一条河,绕过墓区,蜿蜒向西南而去。其神道碑取向丁山未向,穿河而过,往南千米之外,有一座精致的石桥,过了石桥是一片杨树林,再往南数公里,是一条高速公路。坟茔六座,都用青砖修筑,共四代人,可以看出杨家历代皆人丁不旺。第四代人只有一座合葬墓,就是杨子晴的爷爷奶奶,在那座坟茔的东方,长着两棵粗壮的杨树。
此时虽是初春,枝叶凋敝,但扔不掩起枝繁叶茂之气象。
我看了看远处的石桥,树林和高速公路,赞叹道,“好一个穿桥架水,隐势藏形,给杨家选福地的这位先生,是个高手。”
“您的意思,这风水不错?”杨淼问。
他不再称呼我为你了,改成您了。
我看他一眼,点点头,“这里地气绝佳,但是水势却不好,做不得大文章。所以他让你们修桥,造林,穿桥架水,绕过这条小河,以远处的高速公路为用水,不但可以隐势藏形,还能跳出小圈子,在局外打开一片天地。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原本杨家的生意主要都是在济南一处,发展的并不是很大。自从迁坟之后,杨家子孙外面的事业就开始高歌猛进了吧?”
“您说的对!”杨淼感慨的说,“自从迁坟之后,大哥家的杨子笙,杨子晴,老三家的儿子杨子华在外面的事业都突飞猛进,发展的非常好。我没儿子,只有一个女儿杨子烨,她在美国读书,前年毕业之后,也进入了华尔街。”
“有这个风水在,杨家的孩子离家越远的,将来成就就越大”,我冲他一笑,“二叔有个能干又漂亮的女儿,将来前途无量,您就等着享福吧。”
杨淼很受用,冲我一抱拳,“借锦爷吉言了!”
我冲他一笑,转身走到那两棵杨树前,仔细的打量起来。
杨家的老哥仨互相看了看,谁也没敢说话,生怕打扰我似的。
秦虹来到我身边,看看那两棵树,“哥,这树好邪啊!你看上面,全是黑气,这是要成精么?”
“不是要成精,是要成人”,我淡淡的说。
“人?”秦虹一皱眉。
我看她一眼,转身冲远处的杨焱和杨子晴一招手,“叔叔,子晴,你们过来一下。”
父女俩快步来到我面前,“锦爷!”
我看看杨焱,“叔叔,给你们选地的这个风水先生和当初让老太爷认树做干儿子的这个人是什么关系?”
“是父子”,杨焱说。
我点点头,问杨子晴,“子晴,去年到现在,你和你哥哥杨子笙的公司是不是都被不止一次的犯小人,损失了不少钱?”
杨子晴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点点头,“对!我去年四月份被一个大学同学骗了六百多万,去年年底又被人无端举报,税务查我的制作公司,害我损失了一个大单子。那个要是成了的话,差不多有两百多万的利润!我哥哥那边也没好到哪去,他去年到现在亏了一千六百多万,资金链都差点断了。还有三叔家的二哥杨子华,他旗下本来有三家公司,不到半年的功夫倒闭了两家,现在只剩下了一家,也是勉强支撑了。”
“你们年轻人犯小人,破财”,我看向杨焱,“叔叔,您这边,应该是闹鬼吧?”
杨焱脸色都变了,嘴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
我微微一笑,一指那棵比较大的杨树,“这是您大哥杨鑫,对吧?”
“对!”他点头。
“您跟我来”,我绕到杨树后面,仔细看了看,用手拨开地上的杂草,冲秦虹一伸手,“刀!”
秦虹麻利的从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龙形刀,“哥,我来吧!”
“不用”,我接过刀,吩咐她,“你离远点。”
“嗯!”秦虹听话的后退了几步。
这龙形刀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在我们吴家传了三百多年了,任何邪物见了都得颤三颤。
我用刀挖开地上的土,一边挖一边用手拨土。
杨焱紧张的看着,不住的咽唾沫。
果然,很快,一个犁形的小骨片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拿起那骨片,站起来,看了看,嘴角一笑,“看来我没猜错……”
“这是什么啊?”杨焱惊问。
我看他一眼,把骨片递给他,“这是牦牛骨,上面刻了一个女人和一个鬼头,这是镇餍。”
“镇餍?”杨焱手微微颤抖起来。
“你再看看背面是什么?”
他翻过来一看,一声惊呼,将骨片扔了。
杨子晴赶紧扶住他,“爸爸,您怎么了?”
“那骰子……是鬼丢的……”杨焱脸色煞白。
“骰子?”杨子晴脸色也白了,赶紧捡起那骨片翻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