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墙角里,这段时间的事情在刘精武脑海里重演起来,一个月前在硚八看守所里,沿江分局的大能人欧伟找到了自己,跟自己说了大哥刘汉的事,说是什么涉及到了绑架案和滥用职权案,还说大哥这回是折进去了,并且惹了众怒,救肯定是救不出来了,但是他可以把自己捞出来,但是有个条件,就是有批货要在他们哥俩的酒吧里散散。
身陷囹圄的刘精武能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抓到了这根救命稻草哪能轻易的就放手,根本就没详细问是什么货,就答应了欧伟的条件。
而欧伟这个公子哥也不是盖的,第二天就不知道通过哪里的关系把刘精武给捞了出来,出来之后,欧伟与刘精武好好的谈了一次,他这才知道对方要自己销的是什么货,虽说这刘精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多年在刘汉的庇护下也没少干那些打打杀杀的事,什么打断人手脚的勾当更是家常便饭。
但贩毒这事他们兄弟俩却是没干过,刘汉开这个酒吧的时候就立下过规矩,什么事都可以干,就是不能卖粉,这是红线,也是底线,而年轻气盛的刘精武虽然叛逆,但也不敢忤逆刘汉的意思。
现在好了,大哥出了事进了局子,估计没有上十年是出不来的,刘精武算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在欧伟的徐徐善诱下,他认识了解到了这个行当的暴利与诱惑,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合作条件,谈完之后,刘精武就通过以前刘汉的关系从南方临时聘请了一班人马,还从汉北的黑市上面搞到了几把崭新的仿五四手.枪。
一切准备就绪,刘精武先是用武力扫掉了场子里面卖药的散兵游勇,还连带着把附近的几个场子也给端了,这就开始了拆家的职业生涯,你还别说,短短的个把星期,其卖药的利润就达到了令人咂舌的天文数字,这可比老老实实开酒吧赚的多得多,直到自己的头马兼老同学欧宇强神秘消失后,刘精武就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妥,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张大网朝着自己撒来,哪知道还没过几天,自己就在家里被一伙强盗给抢了,还没等缓过神来,条子也上门了,稀里糊涂的就给抓到了市局刑侦大队。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刘精武脑子里的事情越来越多,万一欧宇强那个家伙被抓了把自己卖了怎么办?甚至有可能是欧伟被抓了,然后再把自己卖了,那自己就完了,持.枪贩毒的罪名搞不好就是一个炮打头的下场啊,父母辛苦了一辈子把自己和大哥抚养长大,现在哥哥栽了,弟弟也面临着法律的严惩,老两口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那些和自己家来往甚密的亲戚邻居朋友们又会怎么看待老刘家,想到这里,几个小时前还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精武哥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审讯室的窗户上印出了一丝光亮,想必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吧,刘精武依然保持着刚进来时的姿势,半蹲在暖气片旁,他低着个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哐当”一声,审讯室的铁门被人推开,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女警察走过来丢给他一碗热干面然后就出去了,刘精武只是瞟了一眼并没有动手,他现在哪还有心情过早啊。
审讯室隔壁的房间里,周巡领着几个重案六组的骨干成员坐在这里,他们紧盯着监控里的画面已经几个小时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周队,你怎么还让我给他送过早啊,这种人渣,应该直接给丢进看守所里。”胡一菲狐疑的看着画面中一动不动的刘精武,问道。
“呵呵,这你就不懂了小胡,周队这是心理战术,先对犯罪嫌疑人来个心理侧写,等有了把握再实施审讯。”旁边的一位年轻刑警得意的说道。
“放屁,赵副局长说了,这个案子太大,不能再像以往那样草率了事,要慎之又慎。”周巡不耐烦的摆了摆了手。
年轻刑警见马屁拍在马腿上了,便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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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个小时,刘精武的两条腿已经蹲的发麻了,刑警终于提审了他,一名面容刚毅的男警察和刚才那名年轻漂亮但是冷若冰霜的女警察一同走了进来,坐在了审讯桌的后面,男警察主审,女警察则翻开本子做起了笔录。
“说说吧刘精武,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抓你?”周巡语气平静的问道。
“我家里有枪又藏了药。”蹲在暖气片旁的刘精武语气冷静的说道,他从凌晨三点多被抓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小时,在最初的慌张与迷茫过后,已经有了充足的准备,对于该怎么回答刑警的问题也打好了充足的腹稿。
“什么?声音大点?”周巡提高了音调继续问道。
刘精武无奈,便把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遍,听见此话,审讯桌后面的周巡冷笑一声,然后起身走了过去,把刘精武手上的铐子给打开了,然后把他推到了审讯桌对面的铁椅子上,又重新铐上之后,才回到了原位上。
“哼……你沿江精武哥的底子我们查的清清楚楚,别想着有什么人会来救你了,你看看上面。”说着,周巡指了指自己背后墙上贴着的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然后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只是给别人打工的,把你上面的老板说出来,我保证你可以从宽处理!”
听到“给别人打工”这五个字的时候,刘精武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慌张,但他瞬间就恢复了镇定,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