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女皇的一枚暗棋,在连番作恶之后,终得到应有报应!
樊衍身死魂灭之际,女皇陛下都未能通过那一幅画卷,及时抵达浮空岛,将他从虞渊手中解救。
其实,女皇陛下已聆听到樊衍呼救,也注意到了虞渊积蓄的剑意,可就是没出手。
虞渊另一只手,凝炼而出的那道绯红剑决,蕴含着的剑道真意,对剑道至理的感悟,令她都觉不安。
区区一个樊衍而已,死便死了。
樊衍的死,还能多消耗一分虞渊的力量,恰合她心意。
任何一位帝王,都是踏着累累白骨登上王座的,皆是草菅人命,视生命为儿戏之辈。
银月女皇自然也不例外。
为了达成目的,必要的牺牲,是难免的。
李元龟被周苍旻轰杀时,她在暗处也看的一清二楚,无动于衷。
何况樊衍?
“呼!”
银月女皇倩影一闪,隐没在那一幅画卷,飘逝去了别地,继续聚涌着残魂。
拿着那副画卷的她,在芜没遗地四处游荡,连执掌陨落星眸的柳莺,都寻不到踪迹,不知道她居然亲自到了芜没遗地。
“哗啦!”
破败城池上空,那条变大了很多倍的紫色绸缎,忽绽放出令人目眩神迷的七彩霞光。
刚蓄了一道剑决,将那樊衍斩杀的虞渊,畅快的笑声,因那霞光四溢,而忽然停住。
明里暗里,很多视线看向那条紫色绸缎。
绸缎内,一簇簇的紫色云团,在那白衣国师的阴神闯入后,渐渐多了一片片的赤红,如火焰燃烧开来。
众人知道,必然是周苍旻和沈飞晴,就在那内部小天地厮杀酣战。
此刻,那条紫色绸缎绽出七彩霞光,更鲜艳的紫色,如填满了绸缎的每一方寸之地。
周苍旻逸入后,多出的赤红色,渐渐不可见。
一声凄厉凤鸣,竟从那条紫色绸缎内哀嚎而出。
如泣似哭。
一只展翅欲飞的,巨大的紫色凤凰,隐隐在那绸缎内浮露。
瞧不真切的紫色凤凰,似扇动着宽阔羽翼,将紫色的霞光给拍打走,似怕被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咻!
突然间,一道匹练般的白光,由那条紫色绸缎内飞离。
白光虚空变幻,凝为白衣国师的阴神。
此时,国师大人的阴神变得极为淡薄,在夜空中,给人一种风一吹,就会散形,无法再凝聚的感觉。
对阴神但凡有点认知,看一眼国师大人的阴神,就知他受了重创。
只见,国师大人重创的阴神,飞离紫色绸缎后,略一犹豫,忽朝着虞家镇的方向飞去。
紫色绸缎内,沈飞晴轻轻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歉意。
目视着国师大人的阴神,虞渊脸色一变,看出了不妥。
他看到,有一幅奇异的画卷,也不知从何而来,突然就冒出,尾随着国师大人的那一尊重伤阴神,穷追不舍。
画卷所过之处,空间荡漾起层层涟漪,似通过奇妙的方式,在空间夹缝内随意进出。
白衣国师的那尊模糊阴神,飞逝之快,只能看到残影。
可那奇异的画卷,似乎还要快几分,明明离那国师大人的阴神还有很远距离,却在下一刻,瞬间又拉近了许多。
看那架势,要不了太久,赤阳帝国的国师大人,就会被画卷给追上。
虞渊心神沉重,开始担心这位赤魔宗排名首位的魔种,可能来不及回归赤魔宗,就被那画卷给炼化。
带着李禹,慌不择路逃窜的李玉蟾,猛地定住。
她惊愕地,看向头顶夜空。
周苍旻的那一尊阴神,就在刚刚,从她头顶空中飞过。
之后,她就看到一幅奇怪的画卷,拨动着空间,朝着那白衣阴神而去。
性情冷冽,在帝国没有什么好名声的这位女将军,突然沉默了,低着头,对李禹说道:“如果说,她真的和邪魔勾结,那白殇,就是被她指使,你怎么想?以后,你会怎么做?”
李玉蟾,没有称呼姐姐,而是说“她”。
因为李玉蟾认出来了,那一幅追杀白衣国师阴神的画卷,就是女皇陛下性命相修的至宝,是她最强的杀手锏之一。
画卷去追杀周苍旻,就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
“我,我也不知道。”李禹低下头。
他是银月帝国新一代最强者,是李家的骄傲,是陛下的亲侄子。
银月女皇待他,视如己出!
帝国重器青玄剑,都交给他来执掌,李家一切的修行资源,都随他去调用。
他父亲,虽然修行天赋不算出众,可毕竟是女皇和李玉蟾的亲哥哥。
而且他父亲,对女皇陛下和李玉蟾的爱护,他是毫不怀疑的。
“你爹,我大哥,对她的疼爱,我是知道的。”李玉蟾幽幽一叹,“她就是坑杀帝国所有臣民,就算是和浩漭天地的所有宗门为敌,你爹都会坚定地,站在她身后。多年以来,都是这样的,从来没变过。”
李禹轻轻点头,“我知道。”
“那么,你呢?”李玉蟾问。
“这个,我不知道。”
……
樊衍一死,剑魂携带着积蓄到极致的剑意、剑决,终于正式攻坚!
绯红剑芒,千万道之多,疯狂涌入那只褐色眼球。
插在那颗白金骷髅头骨的剑鞘,嗡嗡地响应着,一缕缕的凌厉剑意,顺势渗透下来,也向那眼球而去。
虞渊在剑魂的提醒下,屏息凝神,和剑魂共鸣。
忽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