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朝霞卷云,侵染半边天际。
那处清澈静宜水潭之上,一位大袖拂动的青衣老道人正带着一位不停向某处挥手的少年跨山远去。
一个面带喜意,一个面生忧愁。
而此时也正有一位刚弯腰行礼,缓慢走出小竹楼的白衣少年同样仰头挥了挥手,行步于山野之间。
于之前不同之处便是白衣身后多了一个由灰布裹挟的长剑,其上有人以金线刻有“清风”二字。
少年醉眼朦胧,摇摇晃晃缓慢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一炷香,一个时辰,还是几个时辰。
直到满天星辰点缀高空,少年才止步盘膝坐下,可这山野之间却并不是一副灯下黑模样。
在少年视线可及最远处竟有一座灯火辉煌,巍然建立山头的富丽堂皇府邸。
少年晃了晃脑袋,瞬间酒意全无,视线盯于一线,喃喃道:“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为何会存在这样一座府邸,不会是妖物鬼怪吧,可为何莫前辈刚才没与我告知一番?”
姜怀略微有些生疏的握起背后长剑,更掏出白色宣纸写下一道行渡符,藏在袖间,若真有意外发生,尽量不至于慌手慌脚。
他藏于树影而行,踮起脚尖于数十丈前止步。
可眼前之场景让少年更加生疑。
富丽门前更有两位瘦弱身影对杯换盏饮酒守夜,说说笑笑,很是欢喜。
姜怀压下身形,略微催动浩然之气融于耳膜,侧首聆听其交谈之话。
只见其中一人举壶痛饮,两手做了一个揉捏某物的手势,贼兮兮道:“府主刚请来的那妇人真若仙女般,不仅媚态横生,尤其胸前那二两肉,真是大的吓死个人。”
另一人笑道:“瞅你那没出息样儿,最好把眼睛里的钩子给去掉,那女的一看就非同常人,生的那么水灵不说,其身旁跟随那汉子,只是瞥了我一眼就如坠深渊,再说此地可离那青竹剑仙没多远,我们修行不易,若因为一时眼快变成那裙下鬼或者剑下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那人点了点头。
姜怀听闻那二人的谈话难免有些乐呵。
他分明从二人身上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奇特气息,虽未仔细查看,可应该是妖气无疑,但后者之谈吐和眼界明显高上不少。
之后平静。
姜怀转身欲走,可推门声响飘入耳边。
一位姿态婀娜,裙摆只到大腿的妙龄妇人翩翩而出,少年只是看了一眼便羞红了脸,真如二人所说,胸前大的吓死个人。
两名守夜低下了头,那女子猛然抬眼,似察觉一丝偷窥目光,其身后一位肌肉狰狞的高大汉子,立即踏步而出,拳如沙包,似猛虎奔袭,在黑夜中展现其魁梧身姿,一跃便是朝那一抹暗影处狠狠砸下。
顿时烟土齐飞,可却不见一丝身影。
那高大汉子缓缓蹲下捧起一手泥土,嗅了嗅,又揉捏一番,收拳而立,遥望远处,脸上露出一丝怀疑之色。
富丽府邸门前,一位面如冠玉,身袭墨色衣袍的公子哥从门内走出恭敬问道:“上仙可是还有未交代的事情?”
可下一刻就被那高大汉子一手攥住衣领悬空提起,怒斥道:“你这小妖竟敢在我们面前耍花样!”
墨衣男子连连摆手,神色紧张,“两位交代的事情,小人都一一记下了,可不敢耍花样。”
妙龄女子眯起双眼,妩媚一笑,柔声道:“算啦,依我看那人可能只是一个路过的山泽野修而已,至于我交代给你的事情,一定要给我办牢喽,不然...”
妩媚妇人揉捏了那墨袍公子的耳垂,嘴唇轻启嘟囔了几句法诀,那低头不敢抬视的两位守夜瞬间面目狰狞,由内爆炸,血肉荡飞满天。
男子一身墨袍满是血腥,其冠玉脸庞其内更白。
反观其余二人,一尘不染,若无事般,只是那妇人除了胸前波涛,两条大腿在月光衬托下,明晃如洁玉,当真诱人。
妇人娇笑道:“妖族内属你们鼠类数量最多,遍及也广,让你帮我留意何出有那蛟龙一族,应该不算难事,只是你一个小小鼠精为何能在一位元婴剑修身旁安营扎寨,而且还活得如此逍遥?”
墨袍男子不敢抹去一脸血水,低声说道:“那位老前辈身前有条黄狗,我于他有兄弟之情,并发誓不行恶事,才能居住如此。”
妇人掩嘴笑道:“都说狗拿耗子,你这交情也算出奇,在此清净不说,还能得到庇护,倒真是聪明。”
妇人和汉子转身离去,在那条富丽府邸大灯笼映照下的一条小路上,逐渐消失身影。
之后便有人瘫软在地,那灯火辉煌的府邸转而消失于山野之间。
肌肉狰狞似山丘起伏的高大汉子龙行虎步于妇人并排而行,揉了揉鼻子,对那股刺鼻香味有些不耐。
他目视前方望着那月洒山野的寂静光景,冷哼一声,质问道:“为何不让我宰了那个白衣少年,莫不是又春心荡漾,想要找小白脸滋阳补阴?”
娇美妇人踩着悠闲步伐,其胸前微微颤动。
她二指捏出一朵兰花,戏虐道:“你啊,就算化成了人,脑子里也全是浆糊,那府邸门前被我设下几道障眼之法,若无人助之,凭它一个三境儒生何来那么大的能耐。”
汉子双手拢袖,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那位青竹剑仙出手故意让那少年目睹此景,可这又中间又有什么深意?”
妇人摇了摇头,柔声一笑,“我哪能猜得到,估计是那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