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响午时分,日头愈来灼人,而那座镜月山庄之内却是凉爽宜人,除了绿树成荫外,还布有几个池塘。
另一方面也凸显出此地庄主家底何其之厚,想要在城中建立一座庄园,绝非数十数百银两可以拿下。
而此时庄园边角一小门,有二人偷偷往门卫塞了几两银子,沿着一条小路谨慎而行。
燕六压低嗓音声道:“这是镜月山庄唯一的后门,几乎很少有人知道,看守之人是我一发小,绝对可靠。”
姜怀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去那一两银子放于汉子手心,继续往前,笑道:“还你的。”
燕六楞了楞,满心欢喜收下,没想到这位小仙人还是通情达理之人,刚才还真被那副凌人姿态吓个不轻。
在汉子带领下,二人熟门熟路穿过几道半月石廊,便看到有数十人在桌前饮酒取乐,更有一位富家翁装扮的白发老人在一高台之上微微拱手,沙哑道:“老夫俞鸿飞先谢过各位百忙之中来此助兴,粗茶淡饭还望各位见谅。”
数人拍手叫好,笑道:“俞老客气了,我等晚辈日后还需您多多提携才是。”
俞鸿飞摆了摆手,“生意之事当得私下谈,以后再说。”
接着便是众人举杯共饮,连连道贺。
姜怀躲在暗处斜眼一瞧,便看见院中老王几人坐在边落,脸色都有些不耐。
那位黝黑少年王乐低声对身前瘦弱老人说道:“师傅,这些人怎么如此行事,当年我们王家鼎盛之时...”
未等少年说完,老人便打断沉声道:“少说话。”
他随即望向位于主位的那位杏眼女子,从身后拿出一个四四方方木盒,低声道:“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当日在姜怀遇见第一辆马车内的女子,微微点头,压下眼眸深处的一抹恨意,笑吟道:“那就等等送他一个惊喜。”
一阵寒暄过后,富家翁装扮的老人感觉少了一些东西,招手叫来一个佣人问道:“那兔崽子去哪了?”
灰衣仆人微微弯腰,摇头道:“公子早上就出去了,至今未归。”
老人碎骂了一声“不孝子”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在这四方城内现在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更不会觉得有人会想活着是不好的事情。
他端起酒杯再次于众人同饮了一杯,便准备转身离去。
可当他才跨出一步,身后便传来一声嘹亮嗓音,正是那位王家杏眼女子,其名王玉。
女子高声笑道:“俞庄主莫走,我们多准备了一份贺礼,还望俞庄主亲自过目。”
俞鸿飞顿步返身,冷眼看去,便瞧见瘦弱老王端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慢步上前,沉声道:“俞庄主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啊。”
俞鸿飞面色骤然一变,一手掀开木盒,看清何物之后,瞬间踉跄了两步,转而狰狞道:“你们在找死!”
他一手作拳便是重重锤向老王胸口,可后者竟全然不退,丢掉手中木盒,同样出拳直面那股凌厉拳意。
众人这才看见木盒中滚出一颗血淋人头,不是外人竟是镜月山庄少庄主。
俞鸿飞双眼如火,怒气冲天,双拳如猿猴暴起,一拳接着一拳,拳意如水流,绵延不断。
瘦弱老人一退再退,直接倒飞砸入饭桌之中。
名叫王玉的杏眼女子起身挥了挥手,沉声道:“无事之人先行离去,不然莫要怪我不客气!”
院主之人瞬间逃散。
俞鸿飞脚步一踩,院外顿时出现数十人将此团团包围,皆是身强体壮,拳意流淌全身。
还有一人身穿青衣,手持一鹿尾拂尘,一副仙风道骨模样,姿态很是从容不迫。
俞鸿飞怒道:“是你杀了我儿俞亮?!”
女子面对如此阵仗亦然不怯,不置可否,脸色微白,沉声道:“俞鸿飞你莫不是忘了十年前你如何偷袭我王家之府,我娘又如何死去,我爹又如何再也无法正常走路?是不是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四方城如何称为四方,原本有王家,李家,陈家,俞家四大家族,其中以王家最为鼎盛,其余三家愈来愈不显眼,便以俞家为首私下结成同盟,在一日雨幕下掀起一场偷袭厮杀。
王家虽未完全灭族,可损伤之大几乎不可估略,不仅家族财产抢劫一空,有天赋之人更是斩杀殆尽。
只留下伤痕累累几人,还有一个花容失色的杏眼少女。
从那之后,她便远行寻仙而去,更立下誓言势要抱此仇恨。
可笑的是此事发生之后,外人得知便是王家被山贼抢夺一空,所有痕迹都被那场大雨清刷至尽,寻不到丝毫足迹。
一座鼎盛家族一夜而亡。
余后,俞家再次如出一辙荡平其余两家,改名镜月山庄,一家独大,日进斗金。
俞鸿飞伸出一指,不可置信道:“你是王玉?”
可转而老人又颠狂大笑起来,怒斥道:“是又如何,凭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还能翻起什么波浪,今日我要以你人头献祭我儿。”
他一声令下,数十人团团围绕,皆是身形暴起,双手作拳,想要将几人撕成粉碎。
可拳还未至,一抹亮光随着女子拔出腰间一柄柳叶长剑骤然以女子为中心四处扩散。
所到之处,皆为粉碎。
数十人掉下数十颗大好头颅。
不说俞鸿飞和那个青衣道人,更是连老王等人都膛目结舌。
他们只知道小姐远行寻仙归来,不曾想竟如此霸道至极。
黝黑少年王乐更是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