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摇了摇头,问道:“书院有没有食堂?”
余元卜闻言直接跳了起来,指了指自己这瘦弱的身子骨,脸上全是愤然之色,“别提那个烧饭妇人,可把我气坏了,每次整整一勺的肉食,愣是抖来抖去,变成可闻不可见,要不然我会瘦成这样?”
几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于是江童算是尽了地主之谊,带着几人去一家不显眼的小店,吃了一碗又酸又辣,似面条却入嘴丝滑的玩意。
姜怀没感觉如何,灰衣小童确是赞不绝口,说这就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
更是愿意用几个私藏如玉珠的小玩意和少年换几两银子,打算再吃几碗。
姜怀对此直接回绝了,摸着小童的脑袋,笑道:“凡事应适可而止,再好吃的东西都有厌烦的一天,不如把这个时间再往后推推。”
灰衣小童立马嘟起了嘴,喃喃道:“那我看你昨日吃白馒头还吃的津津有味。”
少年顿时哑口无言。
这个刚从小镇走出的少年,边走边抬头环顾四周,碧瓦朱檐,巍峨耸立,千平县确实比之差距太大。
在这崇阳国太安城繁华之地,在少年返回书院的路上,那块刻有“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佩玉被少年一手抓在手心高高举在头顶,很是随意的动作,却让人倍感生奇。
一缕缕带着暖意的春风从少年身前不停拂过,白衣飘动,双袖飘摇。
少年摸了摸暖洋洋的肩头,转而手心握的更紧,接着便不再多看,大步走入那座上德书院,只是临门之时回头远望了一眼,心境坦然的喃喃了一句,“先生,石头,这个世上只有你们值得我牵挂了,以前不懂,现在我才知道能有一个人让人想念是多么好的事情。”
当姜怀带着天真返回宿舍之时,门前已经有位长相俊朗的中年男子躺在木板之上。
他一手拿酒壶,一手撑着脑袋,目光流转,似乎想把少年从头到尾看上一遍。
可就在男子动用了某种神通之时,少年腰间一块佩玉顿时金光乍现,隐约形成一道无形光幕护在少年身前。
男子收回了目光,盘膝而坐,点头笑道:“果然是孔师的弟子,圣人出手就是阔绰。”
他摇动了一根手指笑道:“你腰间那个佩玉卖给我怎么样,一千两!”
姜怀惊讶道:“一千两?”
男子继续摇动着手指,得意笑道:“黄金!”
姜怀下意识拍了拍胸脯,实在有些震撼,别说一千两黄金,一两黄金他都没有见过。
灰衣小童则是用手指不停盘算着一千两黄金到底能吃多少碗又酸又辣的玩意,一时间算不出来,更是气的蹦跳了起来。
那人又是仰头喝了口酒,爽朗笑道:“你不是来自千平县吗,虞仲认识吧,我是他师兄,名叫贺思齐,也是你的授业先...之人,咱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来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只要把那块佩玉给我,立马有一千两黄金送到你的屋内,而且只多不会少。”
姜怀听到县老爷虞仲的名字先是一喜,又立即沉默了起来,他用手拍了拍腰间佩玉,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摆了摆手说道:“还是不卖了,有人给我留了一些银子,够吃饭了,再说...”
男子撇了撇嘴,说了声“不卖算了”,便直接起身而立,双眼眯起笑道:“听丁秋讲,你竟然和顾百川一样招引了浩然之光,那小子是逆水符,你是破击符,倒也算的上旗鼓相当,可你既然当着的院主面放出大话,说要把那小子踩在脚下,就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贺思齐揉了揉手心酒葫芦,笑意更浓,“作为你在此地的授业之人,我必须对你负责,所以我已经帮你通告了所有上德书院的学子和先生,知道说了什么吗?”
他自问自答道:“很简单,半年之内摆平鱼龙院,一年之内踏入潜龙榜。”
贺思齐看着犹犹豫豫的少年,直接厉声喝道:“你写的符呢,拿出来看看!”
姜怀吐了口气,随手从腰间虚空袋内抽出一张白色宣纸,放于一手,勾起浩然气龙飞凤舞写下破击二字,腰间白玉顿时也是散发缕缕金光,如荷花盛开,在空中摇曳生姿。
男子看都没看,直接伸手将那张白纸抓在手心,捏着便被揉成一团,一团金光在他的手心瞬间炸开,气波翻卷,却没有一缕金光能从男子手心内传出,皆是捏至粉碎,化气作无。
贺思齐咧了咧嘴,张开手掌吹了口白气,扭头嗤笑道:“我说为什么你这个刚学符没几天的雏儿竟然能画出此等字符,原来三分靠“破”字真意,两分靠佩玉加持,凭这些,你连顾小子衣角都摸不到,还敢肆意放大话,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转头盯着少年再次厉声喝道:“还能不能写的更好?!”
姜怀再次抽出一张白色宣纸,二指并拢,上下浮动,气势比之更足,结果却依然被男子捏在手心,崩不出一个屁来。
只是贺思齐在收手之后,低语呢喃了一声“六分。”
接着便是讥讽道:“就这点本事?”
连续写下两张字符的少年额头流出豆大的汗珠,右手更是颤动不已。
他咬紧牙关,再次抽出一张宣纸,虽然能勾起浩然气却怎么也写不出一个字了。
男子从木板上一跃而下,仰头喝了口酒,一手轻轻点在少年的眉心,让他放松下来,转而冷哼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璞玉,什么明月之姿,结果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