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绍点点头,道:“方才那弟子所见,有极大可能是霍衡几日前或是更久之前到过这里,只是到了今日留痕才重现出来。
我若不理,过些时候留痕自会消散,可我若追上去,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到时不但难以捉到此獠,反可能会牵连到无辜之人,此是得不偿失之举。”
弟子不解道:“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公孙绍道:“目前还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他有意而为,还是他自身的缘故,但是每回露面,那或许代表着他要做些什么了。”
弟子不可思议道:“师父说过,连玄尊都是有可能盯着此人,他如此行事,时不时暴露行迹,我们拿他无法,莫非不怕被玄尊抓拿起来么?”
公孙绍道:“我们以前推断过,这人身上当是另有手段庇佑,或是法器,或是大能所赐之手段,所以才能遮蔽自身,何况……”
他叹道:“作为当初那一代修士中天资最为杰出之人,谁又知道他现在又是何等功行呢?”
那弟子听到这里,心中忽然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个霍衡,虽然说有可能是留痕,可谁又能真的肯定呢?
那说不定就是霍衡本人?
他暗暗看了一下自己老师,自己能想到,那么师父也能想到吧?可为什么老师如此确定是那一定留痕呢?
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一个激灵,压下这个隐晦心思,低下头去,不敢再去说什么。
而另一边,张御在离开都护府之后,因为这段路程白舟已是行走过一回,故是他将驾驭之事直接交给了白舟自身的意识。
而他自己则是坐在那里观看道书,不过余暇之际,他也会给前来请教的严鱼明做一番指点。
这开始还只是严鱼明和少数几个玄府学子在听,可后来见他并不介意他人旁听,故是越来越多的同行学子被吸引过来。
好在主舱之内宽敞无比,哪怕数百人同时听讲都容纳的下。
张御如今的功行法力,在同辈之中已是极为少见了,且他不但功行高深,因为长久观摩道书的缘故,看得还都多是玄尊赠予和玄廷所赐的上乘道书,对道法道理掌握的也同样很是精深。
而这两者本就是相辅相成,所以他讲解的道法往往直指根本,许多学子平日修持时怎么也不明白的地方被他一点就透。
而这里面事后最令诸学子惊叹的是,他们每一个人功行修为都不一样,有些心光都未寻得,有些则是跨过了第一章书,但是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这讲法似就是对自己说,每一个人都能从中获得自己想获得的东西。
仅仅数天的工夫,个个都是感觉到自身大有长进。
在白舟行驶到第四天的时候,张御一番讲道完毕,就令众学子自行散去,他本拟再翻看下道书,可这时却是若有所觉,抬头望去,见一艘朱红色的飞舟正行驶在前方。
看这飞舟形制和方向,应该也是从东庭都护府出发,并去往青阳的。当是比他们早些时候出发,只是白舟速度更快,所以现在赶上来了。
而正在他看时,白舟已是越过那飞舟,往更前面去了,很快弥漫的浊潮遮蔽了视界,便再也看不到那飞舟的身影了。
他思忖了一下,摇了摇头,便拿起道书入神看了起来。
又是三天过后,白舟用差不多七天时间穿过无边海域,重新回到了青阳上洲,在泊舟天台的在光束指引之下,白舟在一处泊台之上缓缓停落了下来。
舱门旋开,张御带着一行人从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可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站定脚步,回头看有一眼,却是看到一艘朱红色的飞舟停在那里。
可他分明记得,这艘飞舟已是被白舟远远甩在了身后,可现在怎么提前出现在了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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