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被俘、被囚禁、上战舰、灭水匪到后面一系列的海战,薛安固孜孜不倦的向其老师沐二郎学习着关于水战的所有知识。
论水性和操船天分,薛安固远不能和张氏兄弟、阮氏兄弟相比,更不是正规武将世家出生。但怀着给颜家报恩的心和不甘平凡的灵魂,薛安固的进步超越了颜子卿手下众多将领,和戚元俭有的一拼。
“我给你留下一千人!”颜子卿很欣慰,自己培养的人中,终于有人能独当一面。“给你留下一千没有成家的年轻人!”
颜子卿的意思,薛安固稍一琢磨就体味了出来。岛上阴盛阳衰,留下这一千人对把控岛上的男女平衡有莫大好处。
“记住,军纪要抓好!决不允许有作奸犯科的事,违令者斩!”颜子卿的军纪,薛安固是知道的。只要犯了那些必杀之罪,说杀人就杀人,没人敢求情。
“一旦有人和岛上女子有染,就必须成婚!不管汉倭!”为防止手下白袍们管不住自己第三条腿,就必须有相应法令。
“末将明白!”
其实,在瀛洲岛上留下一千多白袍军意义并不太大。光凭数量而论,逃掉的岛津家和其他几名海将手下就远不止这个数量。留人驻守瀛洲岛,象征意义大于实际。
从杭州城大败那一刻起,当从王植身死那一刻后,倭奴就已经名存实亡。没有了众多“汉奸”家族做内应,没有了王植等极其熟悉云州情况的“汉奸”做先锋,剩下那些倭奴武士对大汉不再有威胁。
对于人生地不熟的“纯种”倭奴来说,一头扎进云州的结果也许就是再次面对那群身穿白袍的恐怖怪兽,在付出和风险远大于收益的情况下,可以说祸乱云州几十年的倭患,基本结束。
瀛洲岛和沉州岛固然是风水宝地,但对于生产力极端低下、普遍地广人稀的这个时代来说,土地并不像另一个时空的现代那般:为了块鸟不拉屎的岛礁,两个国家能打出**来。
天下哪里找不到一块能繁衍生息的好地方。对倭奴们来说,倭国四周的海域就还有很多自然岛屿,虽然小点,但至少没有白袍军出没不是?
所以对薛安固来说,真正需要防范的反倒不是那些倭国大军、倭奴反扑,而是那些溃逃的小股、无处可去的倭奴们侵袭。
还有就是留在岛中人口的甄别。因时间问题,肯定有部分倭奴混进了平民中,这些都是薛安固接下来需要解决的问题。
至于组织人员耕种、登记编户、划分里甲这些细活,颜子卿只能提拔两名曾跟随自己去凉州回来的颜家人担任。这两人都识字,算是一众“武夫”里,矮子里挑出来的高个子。
幸亏在瀛洲岛暂时实行的是“军管”,很多事情分工没那么细,也不需要那么多官吏行使权力,否则还真凑不出那么多人。
在颜子卿心中,明年便会好很多:凝斋书院的那帮学子,最早的一批已经入学两年多,明年应该能凑活着用用了。
那帮学子,光是以科举而论还差的很远。但他们的服从性、纪律性和对日常事务的处理、管理已经有了自己的基本准则和行事方式,把他们送到瀛洲来,既是帮忙也算锻炼。
但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需要定下来的事,是南海到底要不要去?
武将们的意见非常统一:去。
对武将们来说,不管是倭奴还是海盗都是一路货色,去称称南海海盗的斤两,是每一个喜欢弄船、操刀的武将喜闻乐见的事。而且,大家内心很想看看王植嘴里的那块“宝玉”到底啥样?
军师两个,意见则不统一。吴加亮和武将们“蛇鼠一窝”,只有徐文青不同意。
对徐文青来说,这次出海的战果已经如此巨大,如今是“享受”胜利果实,向全云州通报战果、向朝廷请功的时候,去南海明显是节外生枝。
但最终拿主意的既不是武将,更不是徐文青。
颜子卿也很犹豫,久久没下定决心。但最后有人帮他拿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