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咽下块板鸭腿,颜子卿才有空回答:“那是平日里闲得发慌,饿到极点用手抓饭我吃过,生猪肉我吃过,蚯蚓蚂蟥我吃过,就连死尸上的蛆虫也吃过!”边说边用筷子指了指旁边散发着浓烈气味的首级,“你这才哪跟哪!?”
“哈哈哈哈哈!”武明月笑得很开心:“你不是杭州人,这么辣的菜你都吃的进去!”武明月也夹了一块辣鸭脖,伸出左手夹着两边,啃了起来。
“所以说,你们梦州人做菜真的很没水平。你们梦州菜除了辣,还是辣,整个菜除了‘干辣’二字再也没其他味道,比起蜀州菜来差远了。”
颜子卿手上的酱板鸭,看起来和普通干鸭子没任何区别,上面没有任何辣椒处理过的痕迹,颜色红中带黑。可舌头一舔才知道那种酸爽——辣的无以复加。真不知道是怎么做出来的。
吃一口进去,从口腔到喉咙一直到胃,全都火辣辣的疼,喝水都止不住那股痛。幸亏颜子卿的嘴五毒俱全,以毒攻毒之下,也就是多喝两口酒而已。
“人家蜀州人的辣,是香辣。辣中带有麻辣、糊辣、鱼香、酸辣、红油、甜辣十几种口味。你们梦州人对辣的用法真的很肤浅!”颜子卿边讽刺还没忘了边吃,叫武明月好一阵气急。
“那你别吃啊——”
“好吧,我承认比杭州菜好吃!”……最终,几盘子菜下肚,才有了聊天的时间。
“你刚从香江岛回来?”
“额,你知道了?”
“卢堂都知道,我能不知道!?”
“卢堂被你‘欺负’得挺惨的!其他几名中郎将都官复原职,只有他还在戴罪立功,你不能给人留条活路?”
“九月州试,我明日就返梦州!接下来能不能立功,看他自己。”
“哦,有把握么?”“跟你一样!”
颜子卿端起一杯酒,看都没看一饮而尽。
武明月把着酒壶,沉默不语。最后在颜子卿莫名其妙的眼神中问道:“你知不知道我这把壶是什么壶?它叫‘八方壶’,里面有八个格子,可以放八种毒药。只要我一扭动底座,就能倒出剧毒酒水,你喝完就——”
“干嘛放八种,一种毒药就能要人命的?”颜子卿很奇怪。
“额——打个比方而已,就是能放八种东西,说明它功能强大!”武明月被颜子卿个带偏,一时没跳转过来。
“那需要很好的记性才能用,稍不注意就会玩死自己!”
“嗯,是的!不是——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是毒药!”武明月感觉二者的思路完全不在一个频道。
颜子卿端起酒壶:“你这壶不便宜吧!什么人做的?手真巧!”说完给武明月斟满,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你这酒窖藏好多年,可杂质还是不少?下次记得蒸馏之后再窖藏!”颜子卿对武家的酒水不满意,颜家的地下酒库里如今窖藏了一批好酒,再有几年就能拿出来待客。
“啊!——又扯到酒上了。”武明月发现话题又被带偏,懒得再气恼。
突然想起什么,饶有兴趣的问道:“对了,蒸馏酒的技术是你泄露出去的吧!?”
如今全云州乃至天下都得到蒸馏酒技术,但没有一家认为是颜家散播出去的。有人认为是倭奴、有人觉得是干掉韩家的“凶手”,还有人认为是逃走的韩家余孽,更有甚者认为是颜家内部叛徒。
可就是没人有觉得是颜家干的。因为技术的泄露,损失最大的不是别人,是颜家。
“是我!”颜子卿平淡无奇揭开这个惊天秘闻。每年上千万两银子的出入,就这样被颜子卿两个字揭过。
“为什么!?”看到颜子卿竟然真的承认,武明月顿时引出兴趣。武家也多番思量,考虑谁也没考虑到颜家自己头上。
武明月这所以那样问,纯属一种直觉,如今直觉应验,反倒感觉不真实。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