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斐再不情不愿,他都需履行与平阳侯约定,乖乖回国子监读书。
国子监。
沈斐一来,昔日同窗纷纷上前拱手作揖。
“沈世子,许久不见,你可算回来了。”一名约摸与沈斐同龄的少年笑眯眯地道。
“是呀,杨兄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眼前与沈斐说话的少年,正是杨刺史之子,杨玉堂。
杨玉堂耸了耸肩,痞笑道:“挺好的,不过前日又被先生罚抄书罢了。”
沈斐打趣道:“先生竟只罚你抄书?不拿戒尺抽你,杨兄应当捂着嘴偷笑了。”
“沈世子说的是,不过先生不罚我,是因为他发现,像我这种懒怠的监生,可比课堂目无尊长的好太多了。”
沈斐挑了挑眉,“哦?听杨兄的话说,竟有人敢在先生授课时造次?”
杨玉堂四处看了看,压低了音量,道:“沈世子有阵子没来国子监,定是不知,这阵子林清远他……”
杨玉堂还未说完,课堂其他人嬉笑了起来。
“林公子,你今日又拿了什么来?当心又将先生吓晕,他找到丞相府去,让丞相大人罚你抄弟子规啊。”
林清远冷嗤一声,有恃无恐地道:“我才不怕,我爹今日送赈银下江南,根本不在京都城内,我祖母和娘自小便疼爱我,舍不得罚我,就算这老头告上门去,也奈何不了我。”
底下的人哄笑一堂,竟无人阻止林清远举动。
见林清远将一条半死不活的蛇藏在先生案台上,还用先生授课的课本盖上。
沈斐英俊眉宇皱成一团。
杨玉堂叹息一声,见怪不怪地道:“这林清远已经不是第一回,上次将污秽之物放在先生案台上,活生生将先生气晕了过去。”
“无人拦着他吗?”
“谁敢拦,当今世上,谁不知道他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得皇上宠信的丞相,就连先生派人上门告知林丞相,林清远也是死不悔改,顶多安分两日又开始了。”
杨玉堂难掩对林清远的鄙夷,道:“想来是他大姐被赐婚三皇子后,他才越发猖狂。”
沈斐眸光微沉,见无人敢上前阻止,林清远不怀好意笑着,等先生过来授课。
忽地,沈斐站了起来,径直走向林清远,站定在他面前。
林清远见有人挡在他面前,不悦地道:“谁啊,走开,挡着本少爷了!”
“是本世子。”
林清远稍稍收敛些,道:“沈世子啊,怎么?找本少爷有事啊?”
沈斐神情冷漠地道:“去将你放在先生案台上的蛇拿走。”
林清远不满地道:“凭什么?”
“你身为监生,连最基本的尊师重道都不懂?需我一字一句的教你吗?”
“你!”林清远怒了,站起来与沈斐平视,骂道:“沈斐!别以为你是侯府世子就了不起,你莫忘了,我大姐马上就是三皇子妃!”
沈斐勾唇,鄙夷一笑,“你大姐成为皇子妃,与你今日不懂尊师重道有何干?我再说一次,去将你藏于先生案台的蛇拿走。”
林清远蛮横惯了,在府中,除了畏惧林琅天,在外也无人敢与他作对。
如今,他觉得沈斐敢指使他,极度不满,阴沉着脸道:“我若是不,沈世子你能拿我如何!”
“本世子能……”
沈斐眼神一凛,二话不说,握紧拳头挥向林清远,将人打得狼狈的倒在案台上,他才不紧不慢地道道:“能教训你一顿!”
林清远捂着生疼的脸,怒不可遏的瞪着沈斐,“你!你敢打我!找死!”
林清远扑上去,与沈斐扭打了起来,可惜完全不是沈斐的对手。
沈斐虽爱字画,可平日里没少跟随风学武,一拳一脚都是实打实的,不是林清远这等平日里闹着玩的花拳绣腿可比。
林清远被打得鼻青脸肿,沈斐毫发无伤。
直到先生来了,厉声大喝一句“课堂上打架,成何体统!”两人才分开。
待先生询问清楚缘由,虽责备了沈斐,不应在课堂中动手,可也没罚他,惹得林清远更加不满,踹了一脚案台,气呼呼的扭头离去。
头发斑白的先生见此,失望摇了摇头,也没了心思授课,就此作罢,让各位监生今日都回去,明日再来。
贾英杰坐于案前,若有所思片刻,勾起冷笑弧度,起身追随林清远脚步而去。
出了国子监便追上鼻青脸肿的林清远。
他喊道:“林公子,请等等。”
林清远回头一看,见是贾英杰,便停下脚步,但语气仍是不善地道:“贾公子,有事?”
“在下不过想宽慰林公子几句,今日之事,你别放在心上,沈世子这人一贯清高,瞧不起旁人,又是身为平阳侯府世子,蛮不讲理就动手,也是见怪不怪。”
见贾英杰为自己打抱不平,林清远立即忿忿不平。
“不错!他沈斐以为自己是谁啊!若他不是平阳侯府世子,他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
“像他这般自以为是的人,若没了平阳侯府世子的身份,怕是连林公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贾英杰为林清远说了几句话,挑拨起了林清远对沈斐的不满,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听闻这沈世子与你们相府三小姐交好,好歹你是三小姐兄长,他今日对你大打出手,真是不留半分情面。”
提及林清浅,林清远眸光一冷,心中越发不满。
贾英杰将他表情尽收眼底,与林清远同行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