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伯讶异的望着林清浅,眼底流露出担忧,“三小姐。”
林清浅偷偷往院里瞥了一眼,并未见到顾长庚的身影。
“顾伯,长庚哥哥在吗?我是来找他的。”
“这,这……”顾伯支支吾吾的,低着头,道:“请三小姐见谅,我家公子今日身体抱恙,恐不便见三小姐。”
“长庚哥哥身体抱恙?严重吗?现在可好?”
顾伯头更低了,“劳三小姐记挂,公子并无大碍,只需多歇息即可。”
“那就好。”
顾伯抬眼迅速看了林清浅一眼,见她若有所思的蹙着眉,心一咯噔,赶紧又问道:“不知三小姐有何吩咐?可告知老奴,老奴定会转告公子的。”
“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林清浅看了一眼春夏提着的食盒,“今日秋冬做了些梅花糕,我觉得味道不错,便想送些来给长庚哥哥尝尝,既然长庚哥哥身子抱恙,就不打扰他歇息,我改日再来,梅花糕就劳烦顾伯转交给长庚哥哥了。”
望着春夏递上前的食盒,顾伯愣了愣,带着一丝疑惑接下。
“多谢三小姐,老奴一定会转交给少爷的。”
林清浅微微颔首,“春夏,走吧,我们回去了。”
春夏应了一声“是。”小步跟在林清浅身后一同离去。
顾伯望着两人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食盒,带着满心疑惑关上了院门。
林清浅心不在焉的往前走,隐约觉得不对劲,越想这种感觉越强烈,她倏地停下脚步,惹得春夏不解地问道:“小姐,你不回柳园了吗?”
林清浅直勾勾的看着篱园围墙旁的假山,眸光一闪,“我们等等再回去。”
见林清浅撩起裙摆,作势要爬上假山,春夏急忙喊道:“哎,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啊?这不行,你这太危险……”
林清浅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声点,别等下让人听到了,我爬上去瞧瞧,不会有事的,你在底下帮我一把,听到没有。”
见林清浅顺着假山攀了上去,春夏是又急又怕,手托着她的身子,边提醒道:“小姐,你小心些,小姐注意些脚下……”
林清浅一脚差点踩空,吓得春夏脸都白了,“小姐!”
幸好林清浅反应灵敏的踩住假山另一处凸起面,化险为夷的稳住了身形,她一鼓作气爬上去,半个身子趴在围墙上,冲春夏笑了笑,“放心,我没事,你在下面替我看风,有人来了,记得喊我。”
春夏满脸紧张,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假山上的人,小心脏砰砰砰直跳。
林清浅朝篱园内张望,一眼便瞧见了身穿青衣长袍的顾长庚,少年手持一把利剑,练的一招一式都十分干净利落,带着一股狠劲。
林清浅禁不住想起了那日的噩梦,顾长庚毫无犹豫的挑断她的手筋脚筋样子,吓得又是一个激灵。
等等!身体抱恙?这生龙活虎的能打死两头牛样子,像是身体抱恙吗?!
院内顾伯提着食盒进来,隔得有些远,林清浅听不到两人的声音。
“少爷。”
顾长庚收了剑,“何事?”
“刚刚三小姐来找你,我擅自以你身体抱恙为由,拦下了她,三小姐便让我把这梅花糕转交于你,说是让你尝尝。”
“林清浅找我?”顾长庚眉头紧蹙着,语气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是的。”
顾伯觉得奇怪,三小姐嚣张跋扈惯了,来篱园向来不顾他人,直接就闯进来,这次竟然会因他说公子抱恙就回去了,还颇为担忧的样子。
“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没有了,三小姐留下这梅花糕便带着婢女回去了,说改日再来。”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顾长庚不会认为林清浅突然就改了性子,指不定在不怀好意想着法子来报复她落水之仇。
盯着食盒半晌,顾长庚冷冷地说道:“拿出去扔了。”
顾伯侍候顾长庚多年,猜透了他的心思,应了声“是。”便将梅花糕拿出门外扔了。
……
柳园。
林清浅一进屋就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哀声连连。
春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姐,你风寒是不是还未好?奴婢看你脸色不大好,要不奴婢还是去禀告老夫人一声,请大夫为你看看?”
林清浅心里长叹一声,她烦恼的她们不懂,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不用,我只是有些乏了,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会儿就行。”
春夏和秋冬担忧的对望一眼,欠了欠身子,“是,那小姐好生歇息,等用膳奴婢们再来叫你。”
关上门,两个丫鬟眉苦脸的。
“秋冬姐姐,你说小姐近日是不是怪怪的?”
秋冬沉思了一下,“小姐几日前落水后,无论性子或言行举止与从前大不相同。”
“秋冬姐姐,你说小姐不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春夏!休要胡言!”
春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若被误以为被邪祟附身,可是要被行火刑,懊悔的打了自己的嘴巴,“秋冬姐姐,我这张臭嘴就会乱说话,我日后不会了。”
“日后谨行慎言些,莫要不小心害了小姐。”秋冬叮嘱了两句,两人不再多言离开了。
屋内林清浅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不愿意见我,连送的东西都扔掉,可见顾长庚多厌恶原身,说不定现在他就想着怎么把人千刀万剐了,唉……要不我现在找把刀抹脖子算了,免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