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了悦来芳的门口,林清浅与容景从马车上下来。
林清浅对李掌柜交代道:“染坊那边生意刚刚开始,就劳烦李掌柜你多费点心,时常过去看一看,账目也得尝尝核对,以免出错。”
“少爷请放心,我会用心盯着的。”
“嗯,还有在悦来芳放些染好的布匹,若有前来定制衣裳的人感兴趣问起,好好介绍一番,若是需要布匹的话,推荐给他们。”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
林清浅颔首,“没什么事了,你进去忙吧。”
李掌柜走后,林清浅回头看见等着一旁的容景,疑惑道:“你怎么没进去?是有话与我说?”
容景浅笑道:“没有,不过看已是用午膳的时间,有谦不到烟雨楼用午膳再回去吗?”
林清浅正欲拒绝,寒月眼睛已经亮了,小声道:“少爷,我们中午吃火锅吗?”
林清浅哭笑不得,自从寒月吃过火锅后,和春夏一样爱上了火锅,天天都惦记着,吃了许多次也不腻。
她道:“好,用过午膳再回去吧,就吃火锅。”
寒月面上一喜:“少爷,我先进去让淮安公子准备。”
“去吧。”
寒月先进了烟雨楼,林清浅与容景并肩而行走在后面。
容景眼睫微垂,容貌俊美,他忽地问道:“有谦,你让李掌柜留意染坊的事,可是对王老板不放心?”
林清浅道:“非也,并非对王老板不放心,而是我王老板相识不久,多留个心眼,谨慎些总是没错。”
“……哦,那烟雨楼的账目,你似乎许久都不曾过目一次。”
“那不一样,容景你与付玉等人曾帮过我,我信得过你们的为人,再说了,烟雨楼开张以来这么久,你们不是一直打理的很好嘛,我倒成了一个甩手掌柜净是拿赢利,说起来,我倒是应该不好意思才对。”
容景道:“若非没有有谦出的主意,烟雨楼不会有今日,你拿的,都是你应得的。”
林清浅笑而不答。
反正她脸皮厚,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该拿的还是得拿。
起初开酒楼的小倌,这是其一,其二她就是看中烟雨楼能挣钱。
“我们快些进去吧,寒月应当让淮安准备好了。”
容景脚步慢了两步,望着林清浅的背影,唇角扬了扬,眼底满是笑意。
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丫头聪明伶俐……又有趣得紧。
林清浅用过饭走后,容景长身而立站于窗前,冷声道:“染坊的事处理好了吗?”
杨聪道:“公子,属下已经警告过那人,他断然不敢再出纰漏,毕竟三小姐见过他,若处理了他,岂不是会惹三小姐起疑。”
容景勾唇,冷冷一笑,“若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当,看来你也不用回西楚了。”
杨聪脸色涮一下白了,额头渗出冷汗,屈膝跪下来,“是,公子,属下明白,这便按照公子意思去处理。”
容景冷嗤一声,看都不看跪着的杨聪一眼,走进红色垂帘后。
杨聪终于松了一口气,一刻都不敢停留,起身离开。
从今往后,王老板由于西楚内生意繁忙,无暇抽身,染坊一切由其子王公子打理。
……
时间一转,又过了月余,寒冬过去,迎来三月初春,万物复苏的时节。
今日朝堂之上,皇帝龙颜大悦,只因边疆传回快报,段飞率领玄甲营的将士大败巴达族,短短三月之余连攻巴达族五座城池,如今巴达族已经举了白旗投降,请求议和。
夜里。
京都城一处不知名的小客栈的房间里。
一道身影站在门外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无人后,他轻敲了三下房门,屋里传出一道低沉的男声。
“进来吧。”
此人推开门进去,屋里昏黄的烛光下,他略显粗狂的面容清晰可见,可静坐桌前一派斯文的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两人正是姜云霆和林琅天。
林琅天道:“不是约好子时在此相见吗?为何晚了这么多?”
姜云霆道:“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在别的地方多绕了几圈,确认无人跟踪才过来的。”
姜云霆行至林琅天对面坐下,拧着眉宇,道:“你上回不是说,怕被人发觉,我们还是少见为妙吗?今日为何又约在这见面?”
林琅天放下茶杯,眼眸幽深不见底,沉声道:“今日朝廷上的事,你可有听说了?”
“你是说皇上同意巴达族首领议和之事?”
“不错,皇上的意思,让巴达族成为北冥的附属国,每年进贡,对北冥俯首称臣。”
姜云霆略微不解,“这与你约我见面有何干系?”
“若皇上下了旨意,这护送巴达族使臣前来京都城签订议和契约的人会是段飞。”
“段飞!你是说段飞要回京都了?!”
林琅天颔首。
姜云霆眼底闪过一抹阴冷,“那我们安排人在他回来的路上……”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林琅天道:“此计不成,段飞并非当年的顾昀,而且他护送巴达使臣回京都,身边必定跟着不少人,我们不容易得手,也太容易暴露。”
“那你打算如何?难道任由段飞回京都,若是他执意要查当年将军府一事,你不怕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吗?”
林琅天若有所思,不语。
姜云霆猛地想起什么,沉着脸道:“你别忘了,偷偷潜入我住处的人,上次跟踪我到城外破庙轻功极好的那人,还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