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本已歇下,才睡着,便听到院外有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起身查看,不曾想,一开门就见到顾长庚身影。
她喜出望外的走过去,“长庚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旬休了吗?”
顾长庚垂眸细细观察林清浅,昏暗的烛光下,仍能看出她脸色有些苍白,但好在人看起来并不无大碍的样子。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目光接触到林清浅雪白的中衣,还有她白皙的脖颈……耳根微烫,他转头看向别处,沉声道:“将衣裳整理好。”
林清浅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道:“长庚哥哥你在外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好。”
“嗯。”
林清浅关上门,过了一会儿,她又拉开门,方才披在身上的浅青色外衣已经穿在身上,太过着急,发髻都没让秋冬帮忙处理,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她笑眯眯地道:“长庚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
“你一回来就到柳园,可是有什么事?”
顾长庚道:“我听顾伯说你这几日身子不适,可是病了?因为上次明月湖落水?”
“额……”
来月事总不能跟顾长庚直言吧,她支支吾吾地道:“不是,只是身子有些不适,无妨的,我歇息两日已经好多了,长庚哥哥不必担心……”
话尚未说完,顾长庚脸色骤然一变,“你受伤了?”
“啊?”林清浅怔了怔,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没有受伤啊。”
顾长庚眉头紧蹙,“你身上有血腥气。”
林清浅的脸微红,神情窘迫,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顾长庚满心担忧,又问道:“你伤了何处?伤的可严重?”
林清浅险些要吼一句,我来大姨妈而已,但好在她忍住了,尴尬呵呵一笑,道:“那个……长庚哥哥,屋里头有些闷热,我们也别站在屋里说话,到外面坐下吧,我让秋冬泡壶茶过来。”
“你……真的没受伤?”
“没有!”
林清浅不由分说的拉这顾长庚到银杏树下坐下,她怕顾长庚继续问下去,她抢先转移话题:“对了,长庚哥哥,我们明日去一趟桃花村吧。”
“为何?”
“前两日夜里寒夜到丞相府找我,说是风爷爷一段时间,具体缘由寒夜没说,他说风爷爷临走前想见我们一面,我今日还在想,长庚哥哥若还不旬休回来,我该进宫找你了。”
顾长庚沉思了片刻,“我们明日过去一趟。”
林清浅:“好。”
顾长庚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林清浅,方才她支支吾吾不回答受伤的事,他隐约觉得不对劲,可仔细一想,又想不出有何不对劲之处。
林清浅在躺椅躺下来,侧头望着右侧的顾长庚,随口问道:“长庚哥哥,你还没说你此次旬休几日呢?”
“三日。”
她略微失望地道:“啊?才三日啊……这不是一回来便马上又要回宫里……”
顾长庚眼神柔和下来,道:“日后我经常回来。”
“嗯……再不回来,柳园荷花池的莲蓬都快干了……”
顾长庚柔声道:“明日我给你摘。”
“好……”
林清浅眼帘轻轻的合上了,这两日她休息的并不好,如今坐在银杏树下,微风一吹,困意袭上来,根本都挡不住。
顾长庚眼见林清浅一点点合上眼眸,眼里柔情满到快要溢出来。
风吹得银杏叶沙沙作响,几片银杏叶从枝头飘落,有一片叶子落在了林清浅的脸上,她沉睡着,毫无所知。
顾长庚心思微动,站起身,放轻脚步行至林清浅身旁,修长手指夹着浅黄色银杏叶,轻轻的从她脸上拿走。
拿起银杏叶的那一刻,目光也移不开了。
望着她恬静的睡颜,精致的小脸,白皙如玉的肌肤,纤长的眼睫,小巧樱唇……
顾长庚线条凌厉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呼吸不由自主的沉重,砰砰砰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夜里清晰的可怕。
林清浅撇了撇嘴,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什么。
顾长庚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颤了颤,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皮肤光滑的脸颊,最后落在她圆润的耳垂上。
轻轻的捏了捏。
指尖温热的触感,让他心跳越发剧烈,目光最终落在两片柔软的唇瓣上。
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他慢慢的弯下腰……
……
明园。
香兰端着补汤行至林清柔房门前,心里忐忑不已。
林清柔今日闹脾气,一整日都没进食,如今夜里才说要喝补汤,可明园小厨房没留,香兰只好到前院的厨房去取,这一来一回,折腾了不少时间,等会进去,怕是少不了一顿打骂。
香兰尚未敲门,林清柔先听到门外动静,厉声骂道:“站在门外还不进来!是想要饿死本小姐吗!”
“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进来了。”
香兰小心翼翼的将补汤端到林清柔面前,“小姐,这是奴婢到……啊!小姐,奴婢知错了……”话说了一半,林清柔一巴掌扇在香兰脸上,她立刻跪下来求饶。
“要你去取个补汤,你磨蹭半天,本小姐看你这贱婢是丝毫不把我这主子放在眼里!”
“不是的小姐!明园里小厨房没有了,这补汤是奴婢去前院的厨房去取的,这才耽搁了些时间。”
“到前院也耽搁不了这么久,你这贱婢定是不将本小姐放在心上,以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