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园。
林清浅才用完早膳,门外便有丫鬟来通报:“小姐,三夫人来了,说是见您。”
林清浅思绪微动,“三姨娘来了?”
春夏面露担忧,“小姐,三夫人今日前来,可是因昨日四小姐被老夫人责罚一事?奴婢听闻,四小姐如今都还被罚跪在祠堂。”
林清浅不答,沉思了片刻,对门外道:“我知道了,让三姨娘在前厅稍候,我整理下着装,马上便过去。”
“是,小姐。”
春夏还欲说什么,林清浅道:“不必担心,替我梳妆还有换件衣裳。”
春夏应了声“好。”在林清浅身上忙活了起来。
温氏在前厅等了片刻,林清浅一身藕粉色衣裙,款款走来。
“三小姐。”
林清浅颔首,道:“三姨娘请坐,有事我们坐下再说吧。”
“好。”
两人落座,林清浅不冷不淡地道:“三姨娘,今日你来清浅院子里,可有什么事?”
“前几日你父亲赏了我几套首饰,款式精致,我觉得挺衬三小姐的,今日特意带来送与三小姐。”
林清浅看向郑嬷嬷拿着的首饰,微微一笑,“三姨娘的好意,清浅心领了,既是父亲送给三姨娘的,我不应收下。”
“这……”
看得出温氏欲言又止,林清浅道:“三姨娘若有话要与清浅说,直言便是了,不必兜兜转转。”
温氏目光落在屋内的丫鬟身上,林清浅心领神会,摆了摆手,在前厅侍候的几名丫鬟福了福身子,缓缓退下。
林清浅道:“三姨娘,请说吧。”
温氏苦笑了一下,“三小姐一向聪明伶俐,想必猜到我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了。”
林清浅不语,既不承认,也没反驳。
温氏继续说道:“三小姐,今日我来替清柔跟你道歉,是她不懂事,但可否看在你们都是姐妹的份上,劳烦三小姐放过她一次,她被老夫人罚在祠堂跪了快整整一日一夜,不吃不喝的,我怕她身子会受不了。”
“四妹妹被罚,是祖母的意思,三姨娘求我没用,倒不如去找祖母。”
“老夫人今日身体不适,说了谁也不见,我这是逼得没法了,才前来找三小姐的。”
林清浅眼帘微垂,不为所动,“三姨娘,此事我确实没办法,你也说了,祖母今日身体不适,谁都不见,自然连我也不会见。”
“三小姐……”
温氏攥紧了手中的手帕,被逼无奈,厉声道:“三小姐,昨日香兰亲眼目睹,清柔并未对你动手,虽清柔挑拨唐氏、江氏伤了你的贴身丫鬟,可你已经给了她教训,老夫人也不再让我掌家,何必还要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的人是谁?”
林清浅抬眸,神情冷漠,方才还对温氏留有一分客气,此刻浩然无存。
“三姨娘,从始至终,对我赶尽杀绝的难道不是四妹妹吗?先前在宫中太后的寿宴,故意害我毁坏三殿下的祝寿图,沈世子生辰挑唆贾柳儿将我推下荷花池,在府中存心积虑,三番五次要找我麻烦,这些难道不是她做的吗?”
温氏被质问的哑口无言。
林清浅冷嗤一声,道:“其实三姨娘不必担心,人饿上两三天,是饿不死的。”
“可是……”
“清浅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想回房歇息,不好意思,三姨娘请回吧。”
温氏还欲说什么,林清浅不容拒绝对门外说道:“春夏,替我送三姨娘出去。”
“是,小姐。”
春夏对温氏福了福身子,“三姨娘,请。”
温氏望着林清浅,她冷着脸,神情坚定,温氏知晓,再待下去也毫无意义,只好愁眉苦脸的离去。
出了柳园。
郑嬷嬷问道:“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啊?老夫人不愿见人,三小姐又……”
温氏微怒道:“能怎么办!我说了几次,让清柔不许去招惹林清浅,林清浅不简单,她非不听,这次便让她吃些苦头,好好涨涨记性!”
“可四小姐还跪在祠堂里,一直不吃不喝,奴婢怕……”
“无论如何,她是丞相府的四小姐,老夫人的亲孙女,老夫人不会狠心到要了她的命,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温氏眉头紧蹙的朝明园走。
虽知林清柔不会有事,只是会吃些苦头,可到底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免不了要心疼,但心疼归心疼,她如今也束手无策。
……
林清柔被罚跪在祠堂整整两日,跪到晕倒,老夫人这才让她回去,并且下令将她禁足明园,没有允许不得外出半步。
丞相府中因此事,全府上下对林清浅更加敬畏。
特别其他几位夫人,首饰布匹等等没少往柳园送,因为她们知晓,在这丞相府里,不能得罪的人,有一位便是林清浅。
只是往柳园送礼的人还包括唐氏和江氏,让林清浅颇为意外,但也没放在心上,对春夏道:“都收下吧,你和秋冬挑了挑,有用得上就拿去,其他用不上的放好。”
春夏一脸忐忑,“可这都是其他院的夫人送来……”
林清浅笑道:“放心,不会有人敢下毒的。”
“奴婢不是这意思,这些东西……奴婢们用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这布匹就不错,你拿去给自己和秋冬做几件衣裳。”
林清浅不容拒绝的挑了几匹素雅的布匹塞给春夏,否则她肯定一样都不要。
林清浅在丞相府清静了几日,秋冬的伤也大有好转,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