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芜收敛起自己情绪,低声交代道:“待回了南院,吩咐小兰,时刻留意着林清浅一举一动,稍有不对,立刻向我禀告。”
“是,奴婢知道了。”
“嗯,我屋内有娘给的上好药膏,你回去拿了给自己上药。”
“奴婢谢过小姐。”
……
接下来三日,林清浅安安分分的待在柳园。
林清芜若觉得她奇怪,定会找人来观察她,她要做就是打消她疑虑。
这几日里,林清柔来了一趟,意图明显,想学林清浅给老夫人按摩的手法。
林清浅倒也不吝啬,大大方方的全教给了她。
林清柔学会了,出了柳园,得意一笑,心中暗自鄙视林清浅是蠢货。
如今学会了,日后可就轮不到她在祖母面前献殷勤。
春夏苦着一张脸,对悠然自在的林清浅不解地道:“小姐怎能真的教四小姐,那日后在老夫人面前,岂不是不能记着小姐的好了。”
林清浅不以为然一笑,缓缓地道:“非也,这相府内,懂这按摩手法的只有我一人,四妹给祖母按摩,与我的一模一样,祖母岂会不知是从我学去的,反而更会念着我的好。”
有了林清柔这苦力,她能不费力气得到老夫人好感,那她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讨好人总是一招,始终会被厌恶的。
林清浅挑了挑眉稍,问道:“我让你和秋冬制的艾叶香包和药包,可是制好了?”
“回小姐,艾草还差一两日方能彻底风干,届时便能按照小姐吩咐做好。”
林清浅满意的笑了笑,上了年纪的人,睡眠不好,是常有的事,在现代她妈妈也会,但拿了艾叶药包泡脚后,会有好转,香包能提神醒脑,亦是有好处的。
林清浅从软塌坐起来,望眼寒风瑟瑟的屋外,又转身问道:“这两日让你送到篱园的东西,长庚哥哥可是收下了?”
“回小姐,都收下了,顾伯还说顾公子让他托奴婢转告一声,多谢小姐。”
见林清浅真视顾长庚为兄长,春夏自然不能再直呼其名,因他不是丞相府少爷,便唤他为顾公子。
林清浅轻笑一声,心知肚明,多谢定是顾伯擅自说的,顾长庚背地里不将东西扔掉,算不错了。
“走吧,我们去一趟大姐院里,让秋冬不必备我的午膳了。”
“是,小姐。”
两人来了南苑,林清芜亲切的迎接,仿佛在景兰苑不悦的事不曾发生。
林清浅为了打消林清芜的疑惑,一举一动都努力模仿原身的娇纵嚣张,还不惜说了几句辱骂顾长庚的话。
说完,林清浅后背就凉飕飕的,暗暗祈祷,这些话千万不要传到顾长庚耳朵里。
用过午膳,林清浅带着春夏离开。
朱红进屋,见林清芜立于窗前,拿了斗篷走过去,“小姐,窗边风大,你身子弱,还需小心仔细着,别着凉了。”
林清芜披上斗篷,轻声说道:“你觉得今日三妹如何?”
“奴婢觉得……和往日没有不同,同样对小姐依赖亲切,厌恶顾长庚,甚至……”
“甚至什么?往下说。”
朱红神情不屑地道:“一样蛮横无理,完全无法和气质优雅的小姐相提并论。”
“哦,是吗?”
林清芜今日觉得林清浅的确和往日变化不大,可那日在景兰苑,林清浅一言一行,明明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
篱园。
顾长庚正在屋里临摹字帖,落笔,强劲有力,狂放的字迹透着几分不羁执傲。
他字年幼时是顾昀亲自教的,固然有八分像顾昀。
顾伯端了一杯茶来,见少爷自己勤奋学习,心中欣慰又心酸,若不是顾家变故,他应当在国子监上学。
顾长庚察觉顾伯情绪,放下笔,问道:“顾伯有事要说?”
“哦,对了,院里的梅花今天开了,少爷不出去看看吗?”
顾长庚如画的眉眼微蹙,“梅花开了,我为何要去看?”
“少爷这几日时常会盯着梅花树看上一会儿,老奴以为少爷是在等梅花开呢。”
不知想到什么,顾长庚耳根微红,冷冷板着脸,道:“没有!是顾伯多想了,我只是凑巧走神罢了。”
“哦?是这样吗?”
顾伯似笑非笑,顾长庚仿佛心思被看透,薄唇抿紧,道:“就是如此,没其他事,顾伯先下去吧,我要专心看书了。”
“是,老奴先行退下。”
顾伯合上门出籍,一个字看不进去。
片刻,他放下书籍,行至窗边,推开了窗,映入眼帘便是那株盛开的梅花树。
那梅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开的那么鲜明,梅花白里透红,股股清香,沁人心鼻。
顾长庚脑中蓦地闪过林清浅的身影,脸色忽变,用力合上窗,自言自语地道:“想起她作甚,梅花开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
翌日。
林清浅见院门外不在有别院的丫鬟“路过”,心知,是她打消了林清芜的疑惑。
嘴角微扬,对春夏喊道:“走,带上秋冬昨日做的桂花糕,我们去一趟篱园。”
篱园门外。
顾伯一见是林清浅,笑道:“三小姐来了,外面冷,快请进屋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林清浅眉眼满含笑意,“好,我进去打扰长庚哥哥了。”
“不打扰,不打扰,少爷说了,三小姐来,直接去找他便可。”
顾长庚若是听见顾伯的话,定会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