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御林军训练的教场。
一行人绕着训练场跑了十圈,其他人累得上气不接下气,顾长庚面上仍是一贯的云淡风轻,气息都没有乱。
孟林背手而立,眼眸微眯,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顾长庚片刻,他走上前,道:“其他人分为两人一组,继续格斗训练,顾长庚,你过来!”
顾长庚目光看过去,面上一贯的冷淡,行至孟林身旁。
孟林道:“你在腿上绑上沙袋,再跑十圈!”
话音一落,其余人都露出惊讶不解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
“顾长庚为何要多跑十圈?而且还是腿上绑着沙袋跑,我们平日不绑沙袋就累得够呛,顾长庚这样岂不是要累趴下了。”
“可不是嘛?可这左统领为何独独让顾长庚再跑?是罚他做错事了吗?”
孟林眼神凌厉,狠狠的瞪了一眼过去,其他士兵立刻闭上嘴,不敢言语。
“在军营中,士兵需服从命令!这一点,需我再告诉你们一遍吗!”
教场上静默无声,士兵们纷纷低着头。
孟林哼了一声,对顾长庚道:“现在就跑,十圈,一圈都不能少!”
顾长庚点点头,并未反驳或提出异议,自主去绑了沙袋在腿上,绕着教场跑起来。
孟林心中正得意着,他就不信一个十来岁,从未吃过苦的公子哥,这十圈下来能不吃苦头。
半个时辰后。
顾长庚站在孟林面前,十圈跑完,他面色如常,微微喘着气。
旁边的士兵震惊不已的望着顾长庚,甚至忍不住拍掌称赞道:“顾长庚,你好厉害!竟然跑完了十圈!”
“是啊是啊!而且还是绑着沙袋跑的!简直太厉害了!”
“不错,要是我绑上沙袋,准是跑不到两圈,就累得不能动了!顾长庚真是太厉害了……”
顾长庚面无表情,孟林脸色则十分难看,冲那些起哄的士兵呵斥道:“专心训练!谁许你们东张西望,还胡乱讲话的!像什么样子!”
被一顿呵斥,士兵们赶紧收回目光,继续该干嘛干嘛。
孟林望着顾长庚,咬了咬牙,不好做的太过,只好道:“行了,过去跟他们继续格斗训练!”
“是!”
接下来两三日,孟林故意想挑顾长庚的错,好找借口罚他,却不曾想,无论他提出多难的要求,顾长庚都完全了,而且还完成的轻而易举,让他完全挑不出错来。
于是在御林军军营五日,顾长庚一次次异于常人的表现,让所有人影响深刻,新的士兵一见他,都一脸崇拜的表情。
沈斐听闻,笑呵呵地道:“长庚,想不到你这整日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在这里倒是挺受欢迎的啊!”
杨玉堂也忍不住跟着打趣道:“是啊,昨日还有人托我打听,问长庚有心上人没有,家中可有定下婚事,若是没有,他妹子如今芳龄十五,刚刚及笄,看样子,是想要促成一段姻缘呢!”
沈斐饶有趣味的挑了挑眉稍,“真的?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可不是嘛。”
两人说的正起兴,却发觉顾长庚垂眸望着一张纸,全然不理会两人的调侃。
沈斐坐到顾长庚身旁,搭上他的肩头,一把抽走他手中纸张,疑惑地道:“长庚,我们说半天你都不搭理一句,在看什么呢?这有什么好看的?”
沈斐看了一眼纸张,“这是……”
顾长庚将纸张拿回来,淡声道:“军营的地图。”
“军营的地图,你研究这个做什么?莫不是……”沈斐嘻嘻一笑,“怕自己在军营中找不着路,会迷路吧!”
顾长庚睨了眼沈斐,不语,将地图折叠好放入袖中,无视沈斐和杨玉堂,行至床铺躺下。
沈斐与杨玉堂早已习惯顾长庚整日沉默寡言,见怪不怪,两人相视一笑,耸了耸肩,也各自回去躺下歇息。
蜡烛被吹灭,黑暗中,顾长庚睁开了眼睛。
他之所以要看军营的地图,无非是为了确认御林军总统领,姜云霆的住处罢了。
他想夜探一番姜云霆的住处,看是否能有什么发现。
又过两日,顾长庚借着地图,将军营中的情况大致摸清楚,包括巡逻士兵换岗的时间等等,便决定前往姜云霆的住处。
亥时。
屋中传来沈斐和杨玉堂轻微的鼾声,顾长庚倏地睁开眼眸,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出去。
经过两日的查探,顾长庚轻而易举的避开巡逻的士兵,来到了姜云霆的住处,他足尖轻点,一跃便跃过围墙入内。
碰到一队士兵经过,顾长庚闪身躲入一旁的柱子后,待士兵走过去后,他凭着脑海中地图的记忆朝姜云霆的卧房走起。
到了之后,门外有好几个士兵看守,从窗口可见屋里透出的烛光,因此姜云霆应该在卧房里,且尚未歇息。
顾长庚四处打量一番,目光最终定在了屋顶上。
趁着门口士兵打盹之际,顾长庚施展轻功,轻轻一跃,便跃上屋顶,他深呼吸一口气,稳住身形,瞧瞧的解开屋顶的一片瓦片,低头去看屋里的情况。
一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坐书案前,面容粗狂,横眉竖眼,身上隐约透露出一股凶狠的气息。
顾长庚心道:想必此人就是御林军总统领姜云霆了吧。
夜已深,姜云霆并未歇息,而是手中拿了一封信在看。
内容顾长庚瞧不见,而姜云霆神情十分严肃,看了一刻钟才将信放到蜡烛上烧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