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芜脸色涮一下白了,紧抿着唇瓣,半晌才慌张地道:“祖母,清芜只是,只是……”
老夫人打断林清芜的话,道:“你娘被禁足,是她自己心肠歹毒犯下错,你别再记恨清浅,与她无关,再者你娘虽被禁足在幽兰苑,但吃穿用度,与从前相同,你也无需担心,你只需做好你一个三皇子妃本分就行,知道了吗?”
林清芜咬了咬贝齿,道:“是,多谢祖母教诲,清芜知道了。”
老夫人轻叹一声,苦口婆心地道:“清芜,你日后如何,注定与丞相府密不可分,与其将心思放在为难自家人份上,还不如放在别的方面。”
“是,清芜日后不会了。”
老夫人揉了揉眉头,道:“行了,午膳已经备好,你稍作整理,回前厅与大家用了午膳,就该随三殿下回府去吧。”
“是。”
望着林清芜走远的身影,老夫人又是一声长叹。
张嬷嬷道:“老夫人,你是担心三皇子妃不曾将你的话听进去?”
“如今清芜自持身份高贵,我的话她能听进去几分,从前觉得徐氏费心栽培她,我不必费心,现如今看来,是我错了,这般斤斤计较,哪有半点名门千金的风范,还比不上清浅一半的聪慧,只可惜清浅是庶出……”
老夫人意识到自己言辞不妥,顿住没再往下说。
张嬷嬷面露犹豫,道:“那老夫人此事……可要告知相爷?”
“再说吧,且再往后看看,希望今日一番话,清芜能听进去一二。”
林清芜阴沉着脸出了景兰苑,站在院门前,她眼神阴鸷。
不曾想,她如今已是三皇子妃,祖母竟还偏心的为了林清浅这贱人来威胁她!
林清芜怒不可遏。
等着!不日她便要当上太子妃,到时候定要欺辱她的人好看!
“三皇子妃,午时已到,我们该前往前厅和三殿下他们用午膳了。”
“本妃知晓,用你多嘴!”
被林清芜呵斥一声,朱红连忙跪下来:“奴婢知错,是奴婢越逾了,请三皇子妃息怒,饶了奴婢这一回……”
“行了,回府再跟你算账,走吧,再不去前厅,就让三殿下等久了。”
“是。”
前厅。
丞相府一众人等皆在。
林清远扫了一眼,不满地嘀咕道:“怎不见三妹前来,今日是大姐与三殿下皆在,三妹这也太没礼数了!”
话音一落,老夫人眸光沉了沉,道:“清浅身子不适,是我让她在房中歇息。”
林清远这才讪讪的闭了嘴,本还欲借题发挥,让林清浅被责罚一顿。
倒是老夫人话音落下,在场两人不约而同皱起眉。
一个是顾长庚,一个是秦子灏。
秦子灏禁不住问道:“老夫人,不知三小姐为何突然身子不适?方才见她脸色尚且挺好,不像是病了。”
老夫人道:“回三殿下,天气燥热,清浅身子骨弱,有些头晕,我心疼她,便特意让她在房中歇息,不过这确实是失了礼数,还望三殿下见谅。”
“无妨,三小姐身子要紧。”
见秦子灏对林清浅关切不已,林清芜暗暗咬紧牙关,嫉妒不已。
徐氏见状,在桌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沉住气,林清芜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压下心底翻腾的嫉火。
温氏与林清柔对望一眼,隐约能察觉到暗潮涌动的气息,但选择静观其变。
秦子灏与林清芜一走,顾长庚径直前往柳园。
“小姐,顾公子来了。”
春夏侧开身子,身后是眉宇微蹙,神色担忧的顾长庚。
林清浅坐在软塌上,对他微微一笑:“长庚哥哥,你来了,快进来坐下吧,秋冬,你去泡壶茶来。”
“是,小姐。”
顾长庚行至林清浅面前,上下打量起她,问道:“我听老夫人说你身子不适,是病了?”
“不是的,方才……”
话音还未说完,春夏就忍不住愤愤不平地道:“顾公子有所不知,方才三皇子妃前来,说小姐见她要行跪拜礼,然后让小姐一直跪在院中的石子铺的地面上,足足跪了一个多时辰,老夫人派张嬷嬷来替小姐解围,小姐这才起来的。”
说着说着,春夏眼眶忍不住又红了起来。
“小姐膝盖都跪伤了,红肿一大片,有的地方还还破皮出血,刚才替小姐上药,她疼的脸都白了……”
顾长庚攥紧拳头,眼神冷的如渗寒冰。
林清浅连忙道:“春夏,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好了,我尚未用午膳,都快饿死了,你先下去备膳吧。”
春夏小声嘀咕:“奴婢并未夸大其说,小姐的伤确实……”
“嗯?还不下去备膳,是想让我罚你了吗?”
春夏道:“不是的,奴婢这就下去备膳。”
春夏朝林清浅和顾长庚福了福身子,退下前去备膳。
顾长庚望着林清浅,自责地道:“若不是那日你硬要大小姐向我行礼道歉,今日她就不会为难于你……”
林清浅眉眼微弯,打断他的话:“长庚哥哥,你无须自责,就算我那日不要大姐向你行礼道歉,她今日也不会放过我,毕竟在她看来,母亲是因我而被祖母禁足,她定咽不下这口气,免不了要处心积虑来寻我麻烦的。”
话虽如此,可顾长庚心中内疚并未减少半分。
“你膝盖上的伤可严重?上过药了吗?”
院子中可都是鹅卵石铺的地面,林清浅肌肤娇嫩,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