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几块山楂糕,林清浅觉得胃里不再难受的想作呕。
小小抿一口顾长庚泡给她的清茶,放下茶杯,林清浅眼角余光偷瞥着顾长庚。
顾长庚察觉了,低声问道:“有事要问我?”
林清浅道:“嗯……今早长庚哥哥在柴房让我无须担心,是因为你安排了暗卫在府中,若我真的要被当成邪祟要活活烧死,你便让他们救我,是吗?”
“不错,昨日你让老夫人关到柴房后,我便吩咐下去,他们救了你,会带你前往桃花村,到了师父那,师父定能保你安然无恙。”
林清浅心骤然一紧。
顾长庚可知道,若他提前将自己势力从暗处曝光,别说他的仇人会被打草惊蛇,皇上更会猜忌他和段飞的关系……无论哪个假设,对他来说都是有害无利。
林清柔咬着唇,心情五味杂陈,片刻,才小声地道:“长庚哥哥……谢谢你。”
顾长庚眼神温润,嘴角微扬,道:“你尊我为兄长,我便会把你当亲妹妹看待,保护你,是一个兄长应尽的职责。”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多谢长庚哥哥的,你放心,日后我一定会好好尊敬你!我发誓!”
顾长庚宠溺一笑,摇了摇头,将话题拉回到正题上。
“徐氏要害三夫人小产,这不奇怪,可她为何要取你性命?若只是为了让人发觉是她动手脚害三夫人小产,她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这我也想不通……”
两人都沉思了起来,林清浅脑海中忽地闪过春夏与她说起的玩笑话。
心中突然明了。
嘴角勾起了嘲讽的笑。
顾长庚问道:“可是想到了什么?”
林清浅点头道:“不知长庚哥哥可有听闻,大姐已经及笄,可她与三殿下的婚事,皇上迟迟未让礼部和钦天监筹备。”
“略有耳闻。”
“正因如此,加上净空大师推算不出我命格一事,百姓中就开始流传,说我是仙女下凡,皇上收回旨意,赐婚三殿下与我,大姐曾见我与三殿下说过几句话,再听闻此事,定是听进心里去了。”
林清浅扯了扯嘴角,笑中带着几分怒意,又觉得徐氏和林清芜两人愚昧至极。
“大姐也不曾想想……皇上的旨意,岂是能随随便便收回。”
顾长庚拧着眉头,薄唇抿成一条浅浅的唇线。
过了半晌,他声音微冷地道:“日后不许再跟三殿下走的太近!”
“我……”林清浅一脸委屈望着顾长庚,“我恨不得离三殿下要多远有多远!再者,我们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大姐不分青红皂白的吃味,我能有何法子!”
“那他还要送你秦筝?!”
“我哪知道,我都说了不要的,也不知这三殿下怎么回事,人家不要,还硬要塞给人家,怕不是……”
脑子有病四个字,林清浅咽回去,毕竟在古代辱骂皇室,是砍头的大罪。
顾长庚道:“日后出府,若我在,你老老实实跟在我身后,不许乱跑,还有……日后离沈斐也远点,莫忘了,上次贾柳儿在平阳侯府将你推下荷花池,全因他而起。”
林清浅点头如捣蒜,“嗯,我听长庚哥哥的!”
顾长庚冷着的脸这才缓和了些,见林清浅脸色不好,他道:“时候不早了,你回房早些歇着吧。”
“嗯,我先回去了,长庚哥哥你也早些歇息。”
顾长庚站在窗前,目送夜色中,林清浅与春夏提着灯笼离去,紧蹙眉头一直不曾松开。
通过今日之事,顾长庚意识到自己太过微不足道,若想护住自己亲人,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
翌日早上。
南院。
朱红神色匆匆从外面进来,道:“小姐,大事不好了!”
林清芜正在练琴,听闻朱红声音,停下拨动琴弦的手,秀眉微蹙,呵斥道:“一大早便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不是,小姐,是……”
朱红急的直跺脚,道:“是夫人出事了,今日府中都传开了,夫人被老夫人禁足在幽兰苑,听说连掌管府中大小事务都由老夫人暂代。”
“什么!到底出了何事?娘为何会被禁足!”
昨日林清芜从幽兰苑离开,徐氏叮嘱她,让她无须过问这些事,她会处理好,为何只过了一日,一切都更预想中截然相反?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听府中下人偷偷摸摸说了几句。”
林清芜咬着唇,“走!我们现在过去幽兰苑!”
“是,小姐。”
林清芜急匆匆来到幽兰苑。
一进去,便发现徐氏面容憔悴,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神情呆滞的坐在软塌上。
“娘,你为何会变成这样?我听闻祖母将你禁足于幽兰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林清芜的声音,徐氏眼珠子木讷转动了一下,总算回过神来,望着林清芜,眼眶蓄满了泪珠,眼泪一颗接一颗往下掉。
“清芜,你爹昨日竟然想要休了我……为了温氏那个贱人!他竟然想要将我休出门去!”
“娘,你先别哭,爹怎么会要休了你,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女儿去找爹问清楚!”
林清芜刚想起身去找林琅天,徐氏一把拉住了她,苦涩的笑道:“罢了,你不要再去找你爹,找了也无济于事,他这人铁石心肠,不会对我网开一面……”
林清芜坐了下来,拿着手帕去擦徐氏脸上的泪痕,着急地问道:“娘,你快跟我说说,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