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不会是顾长庚,若他出府,门口侍卫定会知道,奴婢问过了,这阵子顾长庚都未出府。”
徐氏沉思了起来。
近日林清远与之结仇的,便只有顾长庚了。
又或者是林琅天朝堂上不满他的大臣做的?
徐氏百思不得其解,只能烦躁的吩咐道:“让福管家去查,务必要将此人查出来。”
“是,夫人。”
……
景兰苑。
林清浅为老夫人捏着肩,佯装随口提起,道:“祖母,父亲不是这两日要从江南回来吗?为何还未回来,可是路上有事耽搁了?”
“不是,就在方才,你父亲身旁的随从回来了,说是你父亲一进城门,便让皇上宣入宫中,怕是要今晚才能回府。”
“哦,原来是如此。”
老夫人问道:“你突然问起你父亲,可是有事?”
林清浅敛下眼眸,不动声色地道:“没有,清浅不过听祖母说过父亲这两日回府,见父亲还未回来,便有些担心,想着问问。”
老夫人睁开眼睛,颇为欣慰的点点头。
“嗯,别担心,你父亲晚膳的时间,应当就从宫中回来了,到时你也过来,我们一家在前院用晚膳。”
“是,祖母,清浅知道了。”
林清浅心想:她肯定会去的,精心布置的一出好戏,岂能不去看。
……
皇宫,御书房。
“林丞相,皇上让您进去。”
林琅天微微颔首,迈步进了御书房,在皇帝面前跪下。
“臣叩见皇上。”
皇帝坐于龙椅上,眼神锐利眼睛微眯,任由林琅天跪了片刻,才沉声道:“爱卿请起吧。”
“谢皇上。”
林琅天站起来,皇帝道:“爱卿刚从江南回来,风尘仆仆便被朕宣入宫中,连片刻都未能歇息,辛苦了。”
林琅天面色严谨,拱手道:“皇上,臣不辛苦,就算皇上不宣臣入宫,臣回来第一时间也想进宫,来向皇上禀告江南水患的治理情况。”
“如此甚好,那爱卿说说江南水患情况如何了?”
“回皇上,经过月余,江南水患已经治理完毕,被大水冲毁的堤坝,皆已经重新修建,因水患流离失所的百姓,暂且都安排妥当,为了避免水患后引发瘟疫,三皇子也请了大夫在为呈现出生病症状的人诊治,若察觉有人感染了瘟疫,会立马隔离,以便控制疫情。”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不错,爱卿此番前去,算是立了大功一件。”
“臣不敢当,若说功劳,功劳最大的应当是三皇子,臣在江南亲眼所见,三皇子不眠不休与士兵一同抢修堤坝,安抚难民,臣回京都时,本欲让三皇子一同回来,他却不愿,说是要将最后一位落难的百姓都安置妥当,他才能放心回宫。”
林琅天感叹道:“三皇子当真是爱名如子!”
皇帝眸光微闪,道:“子灏啊,朕一直知晓这孩子懂事,待他回宫后,朕定会好好奖赏他一番。”
“皇上圣明。”
皇帝定定望着林琅天半晌,忽地问道:“爱卿,你可知国不可一日无相,朕本是让你送赈银过去,送到便回来,你为何逗留了如此之久?”
林琅天立即跪下来,低着头道:“请皇上责罚,臣到了江南后,水患情况远比想象中严峻,见这么多北冥的百姓流离失所,单凭三皇子等人,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臣不忍心,便想留下尽一些微薄之力,这才耽误了回京都的时间。”
皇帝不言不语,眼眸幽深的望着林琅天。
林琅天攥紧了手,心思微动。
他之所以留在江南,仅仅是为了帮三皇子。
尽管他是身份尊贵的三皇子,可俗话说的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江南不乏一些贪赃枉法的官员,表面奉承,背地里却各怀心思,因此他留下帮三皇子处理了一批官员。
片刻,皇帝收敛了压迫的目光,笑了一声,道:“爱卿,快请起,你一心为民,朕赏你还来不及,怎会罚你呢。”
林琅天站起来,“臣多谢皇上。”
皇帝又询问了几句事关江南的情况,话题忽地一转,道:“朕知爱卿忧心国家大事,无暇顾及家事,可也还要在家事上多费些心思,知道吗?”
林琅天察觉出皇帝话里有话,道:“臣请皇上明示,这是……”
“哦,是朕忘了,爱卿才回京都,尚未知晓这几日市井上流传的事。”
林琅天眉头微蹙,等着皇帝继续往下说。
“前两日,一位国子监的监生的远亲在茶楼说些趣事,不曾想也说了关于爱卿公子的事。”
“犬子的事?”
皇帝看了一眼李公公,李公公心领神会的站出来道:“回丞相大人,那人说林公子在国子监课堂上丝毫不懂尊师重道,戏耍先生,将先生气晕过去,还欺辱同窗,仗势欺人,因此,平阳侯府的沈世子与他打了一架呢,不仅如此,甚至有百姓谣传,丞相连林公子都教导不好,如何能处理好朝廷大事。”
林琅天一脸震惊,怒道:“这逆子!”
他拱手弯腰道:“臣惭愧,是臣教导无方,此次回去,必定好好教导这逆子!”
“林公子还小,爱卿也不必太较真,只是该教导还是得教导。”
“臣明白。”
皇帝“嗯”了声,道:“爱卿一路舟车劳顿从江南回来,尚未好好歇息,臣便许你在府休息三日再来上朝。”
“多谢皇上。”
皇帝又道:“李全,宣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