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腾站在一边儿,眼睁睁看着姜少爷不住“盘剥”钟宁,心里一阵阵的无奈,还有些许不好意思:
这位姜大少爷太精明了,本来是他们两个要找刘苦玄麻烦,谁知他还能在钟宁这里趁机大捞好处?
钟宁自然是不明就里,见姜逸飞答应替他报仇,不由满怀感激。
虽然他心里疑惑,害怕姜逸飞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但总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
这事儿若是不成,他损失也不大。若是成了,那不是更好!管它呢,反正都不用他钟宁亲身犯险!
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何况他给姜逸飞的东西,除了颈项间的美玉是祖传,其余的都是刘苦玄给的,他一点儿也不心疼。
二师兄司马南呆立在一旁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但耳朵却能清晰听见两人的对话。
听闻姜逸飞说起要去杀师傅,替钟宁报仇,他的眼睛里便满是嘲讽的神色。
不料他这点心思被姜逸飞一眼看透,伸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低声呵斥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看不起少爷我么?你以为我当真杀不了刘苦玄这个大土匪?”
司马南挨了一记耳光,眼神中的嘲讽却更加浓了。
姜逸飞单手翻飞,眨眼间又是一顿耳光,司马南还算清秀的脸皮立刻就红肿起来,口鼻鲜血直流。偏偏他甚是倔强,眼中的嘲讽不仅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明显了。
他这副样子既滑稽又好气。
姜逸飞随手便解开了他的哑穴,一脸坏笑问道:“你小子很不懂事体啊,这么揍你还是死性不改,你说说看,你是不是不相信我能杀了你师傅?”
司马南早就憋了半天,听了姜逸飞的问话,当即便撇嘴冷冷说道:“哼!就凭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还想着能杀了我师傅?简直是异想天开!”
姜逸飞大怒,抬手又狠狠赏了他几个耳光,凶巴巴威胁他道:“你小子还真嘴硬,我也懒得和你多说,你刚才是怎么虐你师弟的,我现在就叫他一一还回来,我看你还嘴硬!”
说罢,姜逸飞便扭头招呼钟宁:“喂,刚才他是怎么虐你的,还不赶紧还回来?还有,他不是说杀了你爹娘?我既然收了你的钱,就先让你报个小仇,生得你觉得我收钱不办事儿。”
“好……多谢,多谢……”
钟宁闻言大喜,双手一撑立刻就从地上站立起来,摇摇晃晃向司马南走了过去,目光狠辣,面孔狰狞。
司马南一见登时就慌了,眼中的嘲讽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惊恐。
钟宁这小子虽然入门时间不长,但是他的阴狠毒辣却是有目共睹。
就在他将将入门之时,曾经有几位师兄为难过他。他初时隐忍不发,但一等他获得师傅宠溺,立即就发难,把几位师兄炮制得极惨,生不如死。
司马南刚才一时得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全盘托出,此刻见钟宁面孔狰狞,步履蹒跚地一步步走近,登时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师弟,师弟,我方才都是骗你的,师傅对你那么好,他怎么会杀你全家?这都是我编出来骗你的,你千万别相信……我……我……”
司马南声音颤抖,不住低声哀求。要不是他被点了穴,估计身子也会抖个不停。
钟宁满脸冷笑,走近他身边,伸手缓缓从衣服里掏出一把亮闪闪的东西来。
姜逸飞和萧腾忙凝神细看,这才看清他手里拿的原来是十几把极小极薄极锐利的刀具。
钟宁摊开手掌,把十几片刀具放在掌心,托到司马南眼前,笑嘻嘻问道:“二师兄,你可见过我这些宝贝吗?”
钟宁满脸青紫,皮肉肿得老高,偏偏脸上又满是欢愉的神情,看起来怪异非常。
再看他手掌心里的那一堆亮闪闪的玩意儿,更加叫人忍不住从心里往外冒凉气。
“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钟宁笑兮兮捏起一片薄薄的刀刃问道。
“我……我不知道……”
司马南颤声回答,眼神中满是惊惧。
“这个呀,是撕肉用的。你看它这么薄这么锋利,只要我轻轻一用力就能扎进师兄的脸皮,然后把师兄脸颊的肌肉一条一条撕出来,最后只剩下皮和骨头……”
钟宁言语间突然温柔起来,薄薄的刀刃轻轻贴在了司马南的面颊之上。
姜逸飞和萧腾心里一阵恶寒,实在是不愿、也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幕,扭头就往外走。
“你先点了他的哑穴,别让他鬼叫,吵到旁人就不好了。”
姜逸飞低低嘱咐了一句,拉着萧腾就走。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他们是逃更贴切些!
这屋子里的气氛实在是太过诡异,太过恐怖,两人如芒在身,急匆匆逃遁,紧紧关上了房门。
“呼……”
一走出钟宁的房间,姜逸飞立刻长长出了一口气。萧腾也是如释重负,抬手擦了擦满额头的冷汗。
直到这时候两人才发现,在钟宁屋子里呆了不过一会儿功夫,身上的衣服居然被冷汗湿透了。
“真特么邪门!”
姜逸飞低声咒骂了一句,拉着萧腾急忙回了自己的房间,关好房门,上好了门栓。
“那个钟宁真可怕……”
萧腾拍着胸口,低声说道。
“那小子功夫低微……有什么……有什么……”
姜逸飞想要否认,可是张了几次嘴,始终也无法反驳。
这个钟宁,武功低微,却是当真极可怕,叫人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