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又在镐京呆了几日,便决定离开,毕竟若是一直窝在一个地方可算不得历练。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她们决定去洛邑。虽说是商讨,但是墨离和兮梅是去哪里都无所谓的,所以全程只是听,然后桃夭自己提出一个,否决一个,又提出一个,又否决一个,最终才敲定了去洛邑。
如今正是牡丹花开的时节,洛邑的牡丹花乃天下之奇,就连女娲娘娘见了都会夸上一句好颜色。既然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镐京到洛邑路程并不近,她们一路上遇到景色好的地方就下来走一走。若是景色不好,或者路途难走的时候便会乘着七彩祥云飞上一阵子。
别问为什么不御剑而行,明明乘着七彩祥云能更轻松省事儿,谁会去找那个麻烦。
在靠近洛邑的一个小镇安城,她们遇到了一个镐京的熟人,一个本应该安安生生在家里闭门不出的人。
“咦,那不是孟家小姐吗?”最先发现的是正在四处搜寻好吃食的桃夭。桃夭每次到了一个地方,若无意外,总会先寻些有好吃食的地方。
“还真是!”兮梅扭过头去看。不怪大家对她印象深刻,当初让墨离帮忙卜卦的时候,她那样一副我就是有钱的土财主做派,让人想不记住都难。
“再厉害的医者也医不好不听话的病人,再会趋吉避凶的卦师也帮不了不听劝的人。”墨离忍不住摇了摇头。他帮人卜卦虽然是为了积累功德,帮一些人避过灾祸,但是那些人会不会信,会不会采纳他的建议,便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她们主仆两人的装扮是不是有些奇怪?”桃夭看那丫鬟的衣着似乎比孟家小姐的更为华丽,更为值钱。
“你没发现,现在那个做丫鬟装扮的是小姐,做小姐装扮的是丫鬟吗?”两个人不只是衣着不同,而是连装扮都互相对调了。
墨离听完兮梅所说的话,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有些别扭呢。难不成,之前师兄说她出行恐有性命之忧,所以她才会如此装扮?以为她出门扮作丫鬟,让丫鬟来扮作她,这样便可避过灾祸?”桃夭一脸的不可置信。
“恐怕你真相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兮梅可并不会认为她这种愚蠢的法子真的有效。
正在此时,路上突然响起了马的嘶鸣声,两匹马并驾齐驱的在马路上奔弛,看样子似是受了惊。马夫试图努力拉住马儿,奈何,两匹马都发了狂,根本制不住。他一边挥舞着马鞭,一边喊着,“快让一让,大家快让一让,马儿受惊了!”
马儿直直的冲着孟家小姐和丫鬟的那个方向去了。人们四散的跑开,孟家大小姐和丫鬟也被迫分别跑向路的两边。
车夫驾着马车眼看着就要撞上丫鬟了,谁知他突然猛地一抽马匹,马儿吃痛向另一侧撞去。结果,丫鬟侥幸躲过一劫,马儿却将孟家小姐撞倒在地,然后很不幸的,她的裙摆勾住了马蹄,被马儿又拖行了很远。
墨离见此,恐怕马儿会伤到更多的无辜百姓。纵身一跃,离地数米,然后踏风而行,最后稳稳地落在了其中的一个马背上。然后又拽住了另一匹马的缰绳。别说是两匹马,就是两头猛虎也未必是墨离的对手,因此,很快的,车夫在墨离的帮助下便制住了马儿。可是此时的孟家大小姐已经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了。
那小丫鬟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扑在孟家小姐身上一通哀嚎。哭得是相当的情真意切。
“小姐啊!怎么会这样?奴婢,奴婢可怎么跟老爷交代啊!”想想也是,她与小姐一同出来,如今成这样了,她却完好无损,就是回到府里,她也定是难逃一死的。
那车夫看到这个状况也是一脸大写得懵逼。刚才马儿失控,不可避免要撞到人的时候,他就是看到右边这个小姐装扮的人,看起来富贵逼人,才匆忙间将马儿调头到另一边的,因为那边最近的他看到的就是如今躺在地上这个丫鬟装扮的人。他想的是,即便马儿真的将人撞伤了,左右不过一个奴隶,也不碍什么,最多也就是赔些银钱。如今看这情形,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呐呐无言。
“我之前不就说过,叫你家小姐最近不要出门吗?怎么还这样一意孤行。”墨离看着哭得都要抽过去的丫鬟开口道。
丫鬟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来看。发现便是之前为小姐卜过一卦的先生。她用袖子擦了擦已经哭花的脸,跪行了几步,抓住墨离的腿,“先生,求先生救命,救救我家小姐!”
那孟家小姐尚还有一丝意识在,用求助的眼神望着墨离。
“我只是个卦师,不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何况,我本就警告过你们的不是嘛?”
“是是,先前您卜完卦之后,小姐回去也纠结了很久。可是如今老夫人并重,希望在临去之前能看一眼大小姐,大小姐才会不惜冒着危险走这一遭啊!本以为我与小姐换了装束,小姐就不会出危险了,可谁知,还是,还是......”
说到这里,旁边的那个车夫也忍不住拍着大腿哭了起来,“哎呀,早知道方才我就不迫使马儿改变方向了。你穿着这一身锦衣,我便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便是赔了性命也偿不起,才会让马儿转了方向,撞到了她的。可谁知道,谁知道竟是这样一回事儿?难不成这真是天意?”
旁边围观的人,原还议论不止,听到这里便都沉默了。
桃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