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姨娘回到院子时,康廷已经离府。
收起了刚才那副嘚瑟劲,转个头又变成一个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进门后,看着赵驰在对锦姝训话,眉宇之间没了平日里的厌弃,心里想着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调笑道:“难得你愿意陪锦姝多说几句话,总算知道心痛我的锦姝了。”
锦姝看着来人纤腰微步眸若春水,又敢揶揄这一家之主,想着这人应该就是丫鬟口中的姨娘。
赵驰见到金姨娘,刚才那威严模样,瞬间丢个干净,认怂道:“以前是我忽视了锦姝,打今儿起,我必把亏欠锦姝的那些得补回来。我向你保证,以后繁姝有撒,她有撒。”
金姨娘挑挑眉,赵驰什么性格,她怎会不知。以前连锦姝的名字都不愿多提,别说掉水,就算锦姝死了也不见得他会有什么悔意,如今这话的意思是把她当成嫡女一般养吗?事出反常必有妖。
金姨娘想着种种可能,走到锦姝面前,道:“见你安好,娘亲的心总算可以放下了。”
金姨娘的手指轻抚过锦姝的面庞,惹得锦姝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锦姝看着她眼神,哪有丝毫对孩子的爱意,这话分明就是说给赵驰听的。
“辛苦娘亲了,经此一事,我日后再不敢调皮。以后一定好好听爹娘的话,不再任性妄为。”
刚才康廷一走,赵驰就一直在教训锦姝,把身体原主这些年做的那些劳什子事通通数落了一番。锦姝听得仔细,摸清了原主的一些秉性脾气,也清楚了她和金姨娘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着那向来不服管教的锦姝突然醒事般说出这话,金姨娘更是好奇今日自己不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打量了一番锦姝,发现她腰间多了一块玉牌,金姨娘拿在手里:“老爷,你当真是说到做到。才多久不见,竟赏给锦姝这般好玉。”
锦姝心里不喜金姨娘碰这玉牌,她心思一转,恭敬的对着金姨娘说道:“娘亲,你和爹爹先聊着。刚才我让娉月给你备了一碗酸梅汤,我现在去为你取来。”
金姨娘点点头,锦姝总算找到机会躲了出去。
见锦姝出去了,赵驰也不再装腔作势,非常兴奋的对金姨娘说道:“明若,多亏你教的好女儿!你可知锦姝那块玉是怎么得来的?”
赵驰故作悬念,不把话说完,饶有趣味的看着金姨娘。
“莫非是哪大户人家看上锦姝,送她的?”金姨娘从就没想过锦姝能嫁到什么好人家,心里想着这到底是哪家的瞎了眼会看上这个疯丫头。
赵驰笑道:“你这没见识的!你可知,这玉牌是康家信物。康廷要收锦姝为义女了!”
听着赵驰话语里的兴奋劲,金姨娘知道这话假不了,心中大喜过望:“锦姝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平日里你总嫌她烦,可现在呢?她可成了赵家大大的吉星。”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明若,还是你最厉害。”赵驰走近金姨娘的身边,趁着她不注意又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金姨娘打心底厌恶赵驰这淫邪的性子,就似那发情的公狗,永远没有休止。但是为了报复余氏,抓住赵驰的心,她以色待人又如何。
锦姝端着酸梅汤双手无空,只得用背推开了房门,哪知自己一进来就见着两人坐在榻上正在腻歪。
两人见着锦姝进来,瞬间分开,赵驰怒骂:“才说你懂事,转个背又忘了规矩。敲门而入都不懂,你真是野到家了!”
锦姝对赵驰着实无语,自己行为不规矩,还能把责任推到小孩子身上,真是可笑至极。
没有一点搭理赵驰的心思,锦姝倒是端着酸梅汤到了金姨娘面前,说了一声:“娘亲。外面天热,喝碗酸梅汤解解暑。”
锦姝刚才就一直观察着他俩互动,知道赵驰虽是一家之主,但这金姨娘是降得住他的人。擒贼先擒王,只要能让金姨娘护着自己,又何必在与赵驰周旋。
金姨娘看着锦姝向自己讨巧卖乖,心里猜着这孩子的想法,佯怒道:“你做什么凶孩子!她为了我好,亲自去给我端汤,你却凶她,可是见不得我好!再说,锦姝为你立了大功,刚还说好好待她,现在又这样乱发脾气,哪有你这样欺负我们娘俩的。”
赵驰一见金姨娘这委屈的样子,连忙接过锦姝手中的碗,哄着她:“明若别气,都是为夫的不是。以后我在锦姝面前,一定控制住自己不再乱发脾气。”
锦姝看着如此作态的赵驰,感叹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只要自己抱紧金姨娘的腿,总能把这个坑女儿的爹给收拾住。
而看着金姨娘刚才陪自己做戏的样子,虽然整个人妖里妖气,但也不像会毒害一个孩童的奸恶之人。这样想来,锦姝也就放心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