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正在家里做卫生,客厅的地板她已经拖了三次,每拖一次她都叨叨着:“这地我已经一星期没拖了,为什么就像刚刚拖过似的,这么干净啊!”
小姑来了,一边像主人一样忙碌起来,一边和奶奶唠着家常。
有个比自己年纪小又没有小很多的小姐妹,愿意和自己一起干活、陪自己说话,奶奶再开心不过了。
申文学拿起手机走到后院,给huá jiàn mǐn打了电话。
“你是打算给我送一个保姆过来,替我照顾奶奶吗?”申文学在电话里问,她视线企及之处,几株美人蕉正开着娇艳的花朵。
美人蕉的花期北方为六到十月,南方则是全年开花。桃李市是一座南方小城,加上奶奶对种花的独到经验,她家的美人蕉花期更长一些。
美人蕉的花语是美好的未来。这让申文学内心愉悦。
“她是我的小姑,是你家的客人,不是保姆。”huá jiàn mǐn郑重说道。
“哪有客人会愿意一直陪着一个患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哪有客人会愿意在别人家扫扫洗洗的?”申文学的语气虽然是反问,却没有责备,有的只是感激,“谢谢你把你的小姑介绍到我家来,工资方面我会按市面价支付给小姑的。”
她没有称“你小姑”,而是直呼“小姑”,这让huá jiàn mǐn从心底里开心出来。
他在电话里说道:“文学,实话和你说了吧,小姑是不会收你的钱的,小姑很可怜,她年近半百了,没有孩子,没有丈夫,没有家庭,如果你能收留她,一来奶奶有个伴,二来小姑也有个容身之所,所以不是我帮你,是你在帮我啊。”
从后院进来,奶奶和小姑已经相见甚欢,无话不谈了。
申文学心里有许多温柔的暖流在涌动。
huá jiàn mǐn,谢谢你。她在心里说道。
回银山,申文学并没有刻意去等待教育局的考试结果,而是马上投入教学工作。
关于考试,她一直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只要过程是努力的,结果就顺其自然。
眼看着距离期末的时间越来越短,申文学的课题研究也到了结题的阶段,她花在课堂上的时间也就越多了,备课越发细致,下课也和小朋友们玩成一片,课余时间基本在家访。
杜云舒好不容易逮到她,说道:“你为了你的学生冷落我不要紧,有个人见不到你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会发疯的。”
申文学明白杜云舒意有所指,说的是卢明凯。
她伸手拍了杜云舒肩头一下,啐道:“杜云舒,你还有没有志气了?我可是你情敌啊!你不想方设法破坏我和卢明凯,还在中间当起了传话人,你是不是傻?”
杜云舒原本要说的“卢明凯要约你吃饭”的话被申文学这么一将,顿时吞进了肚子里。
她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嘟哝道:“我不是傻,是没用,我的对手是你……”
“你管你的对手是谁,你只要认准你的目标是卢明凯不就得了?”申文学有些恨铁不成钢,“我在怀疑你到底喜不喜欢卢明凯,真喜欢一个人怎么会坐以待毙?不应该主动出击的吗?”
“可是我是一个女生,女生不应该矜持吗?”杜云舒有些气馁。
申文学摇摇头,说道:“我看你穿越回大清朝算了,什么叫女生应该?女生应该干嘛?裹小脚,足不出户,只要被人看见了你的脸你就得嫁给她?杜云舒,你也是个大学生,好吗?你的脑子也接受过现代文明的洗礼啊,谁说女生就应该被动,应该等着男生来追求?你既然喜欢一个人,那你就应该勇敢争取啊!”
杜云舒觉得在申文学面前,自己简直无地自容了。
“所以,我也可以对卢明凯耍手段吗?”杜云舒怯怯地问。
申文学乐了:“耍手段,你要怎么耍?把他灌醉骗他上床,然后没有怀孕也要假怀孕逼婚?”
杜云舒一脸惊惶:“文学,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卢明凯,他也不是这样的人,”申文学为卢明凯公正评价起来,“虽然他是个富家公子,可是他为人正直善良热心肠,他是个优秀的青年,否则我不会鼓励你勇敢追求心中所爱的。”
“他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他?”杜云舒不由气馁。
申文学看着杜云舒一脸卑微的神色,不由露出慈母般的笑容。
她上前摸摸杜云舒的头,叹口气,说道:“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爱不爱,没有配不配,如果你用配不配来衡量你的爱情,那只能说云舒你的爱是错的。云舒,你真的爱他吗?”
杜云舒想了想,郑重点了点头。
申文学拉住杜云舒的手,说道:“云舒,我告诉你,在我心中你是个特别美好的女孩子,你心胸开阔,不骄不纵,有自己的处事原则,看起来人淡如菊,实则坚韧,你和卢明凯都是优秀的年轻人,在我心中你们是一对登对的人。”
“真的吗?”杜云舒鼻子有些酸,一直以来,她对自己缺乏自信,她在学业上一直都不出挑,教书后也是个平凡的老师,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都没有什么成绩,她对自己的认识就是沙漠里一粒最平平无奇的沙子,但是申文学却说她是和卢明凯一样优秀的青年,这让杜云舒感动得有些想哭。
“真的,云舒,你既然喜欢他,你就用心思去追求他啊,只要不伤天害理,光明正大地花心思,有何不可?为什么要拘泥于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