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花光???”
夫妻俩几乎不敢相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不可思议看向陈媛媛。
“媛媛,我们好不容易有了点钱,不攒起来要拿去花光?
陈父毫不客气数落:“你个败家子!”
陈母亦是狐疑看向陈媛媛,语重心长道:“闺女,这都是你挣的钱,咱也不好过问。一天十两银子,那是我们陈家做梦都想不来的。”
“要知道一天十两,一个月就是三百两!一月挣的银子,已是够陈家过活一辈子!”
“爹娘,护肤品不比那吃食,可不是人人每天都得买。若是省着点用,一瓶子也能用上一个月,再加上宋掌柜给的工钱,一月顶多便是一百多两。”
一瓶普通润肤乳三十文钱,省着点也能用上一个月,一天也就是耗费两文钱,大多数人家省省也能买上一瓶。
但这不是生活必须品,一月、半月才会采买一次。
帝京说大不大,天长地久来回也就是这些人,光靠润肤乳发家致富当然不可能,她还得研制些旁的脂粉香露。
陈母见她小脸微沉,心知大闺女又是再想挣钱的事,这段时日他们都看在眼里,当即骄傲道:“你这丫头还不满足?你倒是去外头瞧瞧,这寻常人家的闺女,哪个能一月挣个百两银子的。”
“娘亲,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百两算不得什么,不过您女儿的确优秀。”
“是是是,我家闺女有出息!”
陈母掩嘴一笑,又是道:“虽比不上那一掷千金的大户人家,一百两已是够咱家过大半辈子,你也别去想旁的。”
陈媛媛咧嘴一笑,眉眼里带着傲气:“哪里够大半辈子?光是买个大房子都还不够,更别提日后云笙还要上好几年的学堂,这需要花钱打点的地方可多着。”
陈父倒是听出来一丝意思,喜道:“媛媛可是想盖房子?”
“孩子爹,这钱可不能动!咱们还有气力干活,这都是闺女攒的银子,日后留作嫁妆钱!”陈母连忙摆手。
陈媛媛登时摇了摇头,“爹娘,你们先听我说。”
于是陈媛媛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按照她的本意,腊月和正月里攒上些银子,开年后先是买块便宜的地建作坊,然后再买马车,等作坊建起之后,再寻个风水宝地开店铺。
最后攒了银子去城北买房子,亦或是买下城南最大的地皮,雇上几个丫头婆子伺候着,也算是圆满。
夫妻俩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大闺女,忽然沉默不语。
陈媛媛一脸不解:“我说的有什么不妥吗?”
陈父陈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平民百姓,前些时日闺女小打小闹也就算了,这建作坊、开店铺动则上百两敢都不敢想的行当,哪里敢点头答应?
竟还妄想去城北买那几百上千两的府邸、这着实是痴人说梦!
“听娘亲一句,姑娘家不宜抛头露面……”
“闺女,这做生意可不是开玩笑,眼下见好就收,若是亏本收都收不回来!”
“闺女,听你爹的,人生路上哪能如想的一般一帆风顺?咱平民老百姓,何不如安安定定过一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平安一生。”
“听说有人做生意,赔的锅碗盆瓢都不剩。”
“这隔行隔重山,爹瞧你话本说的挺好,旁的事不成不成!”
“……”
陈媛媛眼皮跳了跳,抿唇耸肩也不反驳,只得道:“爹娘,我自个攒的银子,能自个做主不?”
“……”
瞧着担忧不赞同的陈父陈母,陈媛媛也不再解释。
她好不容心中有了点念想,好不容易有了想要守护的东西,好不容易有了想要奋斗的东西,又岂会这般轻易认输?
她不仅要做,还要做好给爹娘看!
从爹娘房里头出来,妹妹和奶奶还有弟弟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冬日里难得太阳,和煦照在身上暖洋洋,也算是难得的好天气。
还有半月便要过年,学堂里已是放了寒假,陈云笙在家中温习功课,经常也会教教她与青青习字,虽然拿毛笔对她来说,仍旧是个难题,但她“识字”的速度,着实令陈云神暗暗咂舌,为此还越发拼命学习,争取教她更多字。
这会儿陈云笙见她出来,登时道:“姐,近日云笙又习得不少新字和诗词,可要学学?”
“自然是要学,好歹我也算个半吊子的说书先生,不认字说出去可要被人笑话。”
于是,陈父陈母出来之时,便瞧见三姐弟又是在雪地里涂涂抹抹。
为了省钱,冬日里习字大多都在雪地里涂涂抹抹,等学会再在纸上写。
青青虽然学的慢,但时日一常也能识得不少字,倒是大闺女让他们出乎预料,甚至连陈云笙都觉得大姐不去上学堂可惜。
夫妻俩心中叹息,媛媛自幼便好学,小时候一手牵着妹妹,一边背着弟弟就爱去私塾外,听那学子吟诗作对,偶尔也能识得几字。
见大家对她感到惋惜,陈媛媛诧异不已,想不到她一个学渣,也有翻身之日。
她哈哈大笑:“云笙,日后你可得把我和青青那份都学了,姐等着你出人头地!”
“好!”
少年握紧拳头,眼中尽是热血。
……
寒冬腊月,飘着小雪。
冬日里,北风呼哧,吹得肌肤满是口子。
寒冷本就是惹人厌烦,若是皮肤皲裂的都开始淌血,怕是连活都干不成。
恰逢她的润肤乳疗效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