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唯一能够腾出来的地方,便是家中的小庭院。
虽然建作坊的梦,现在无法实现,但并不妨碍她挣钱的想法。
她只能先配制一些润肤乳,在化妆棚小试牛刀,替人化妆大半个月,也算积累一些熟客,先配制一些小剂量作为赠品送给顾客,等宣传出去了,再店里主打销售。
一百文的材料,做出来的乳液,几乎能装近三十小瓷瓶。
白瓷瓶约莫十五厘米,容量约是三百毫升,瓷瓶的价格是两文钱一个,平均下来一小瓶子成本五文钱。
再加上人工除菌包装等,陈媛媛思虑良久,终是决定定价为——三十文钱一瓷瓶。
太贵怕是不利民实惠,再则太便宜,又有点划不来。
次日,十一月二十七。
一大早已是将做好润肤乳放在篮中带去化妆棚,为了让人们记住它,因为蹭了玉肌膏的福气,她决定将润肤乳命名为——玉肤乳。
她也不想取一些咬文爵字的名字,一是简单好记,二是要在瓷瓶上贴上一张小红纸,再由云笙将名字写在上头。
云笙才刚习字不久,字迹已是难得不错,工整干净,玉肤乳三字较为简单好写。
怜儿隔三差五便会化妆棚一趟,来多了也怕对陈媛媛不好,毕竟她是青楼女子,谁能卖艺不卖身,但是名声放在那儿,寻常人家的姑娘定是不愿与她有牵扯。
起初她只是按照主子的意思,靠近陈姑娘,不想越是接触越是喜欢。
陈姑娘不仅不嫌弃她的身份,甚至还跟她有说有笑,虽然陈姑娘大多时候都是大大咧咧,说话也是古古怪怪,但是认真描眉画妆时,绝对是靠谱放心。
她分明是借花送佛,得了主子的光,竟得了陈姑娘的礼物。
玉肤乳的功效倒是不错,更令人难得的是,大冬日里哪里有鲜花,定是在城外寻了好些时日,才配制成的香露。
想不到瞧着孩童心情的陈姑娘,也是有如此心思细腻心善的一面。
主子对其伤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只不过……陈姑娘的身份,终究会成为过眼烟云吧。
陈媛媛不知怜儿所想,将人送走后,便开始计划着挣钱事宜。
她一日的时间不多,能挤出来的时辰,一天最多能做五六十瓶,虽然不多,但是至少走出了第一步。
再则为了压缩成本,乳液配方材料不少,已是不能再降低成本,不然会影响功效,现下只能从包装下手。
在集市采买的瓶子终究是从二手商贩那里买来的,她还得去跑一趟烧窑的工匠哪儿,成批量烧一批,尽量减少本钱。
而且还可以按照心中所想,烧出一批满意的瓷瓶。
正巧听闻她嫁在城郊的姑姑村里,有一个烧窑的工匠,手艺特别不错。
想到便做,已是捎信让陈家大姑,先去询问一番工匠,商量好日子再去将图样交给工匠。
按照她的计划,最好是赶在正月之前,将这一批精致小巧的瓶子烧出来。
一个早上,熟能生巧也描眉画妆十来人,挣了约莫七百文钱,玉肤乳也作为赠品送了出去。
忙了一个时辰,午膳时间又是在想今日说书的题材,顺带思考今日该给皇甫少华说些什么。
一连十日,皇甫少华每日都会来福来楼喝下午茶。
在阁楼雅间听她说书,好说歹说也是说了十个话本,契约当即从九十五个减少至八十五个。
按照这个速度,估计得讲到明年去。
吃过午膳,小歇一阵又是上说书。
经历一段时日,她已是积累不是忠实听众,也算是个有粉丝的人,打赏也越来越多,在客栈待久了,经常能听到不少八卦野史,偶尔她也会说说时事。
站在高台上,双眸已是不自觉扫向二层雅间。
只见那个阁楼上某一处,空无一人,陈媛媛眉头微不可察微微一蹙。
往日不觉有甚,今日皇甫少华不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也不知为何心下有点小小的失落。
她越是想将这奇怪的感觉赶走,越觉得心头是不自在,半响下来,竟郁闷的连书都说不好,最后索性草草结了个尾。
***
皇甫家府邸。
一个风韵美妇人正坐在厅堂,手中抱着暖炉,殿堂内熏香缭绕上升。
“少爷今日可有出府用膳?”
妇人声音威严犀利,又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一旁的侍卫恭敬上前回话:“回夫人的话,少爷今日在书坊用膳,这会儿还在书坊处理公事。”
皇甫家的当家主母微微挑眉,淡淡点了点头:“去叫大少爷过来,莫让他出府!”
“是,奴才遵命。”
皇甫夫人扫了眼离去的侍卫,冷然闭上眸子,近日少华从不在正殿用膳,各家仕女贵女前来,亦是寻了借口外出。
起初她以为只是为了躲避仕女,才出府用膳。
听下人说都在福来楼喝下午茶,而且每回必定叫上说书先生,说上好一阵才回府。
不想一连十日,日日皆是如此。
喝个下午茶不去茶馆,去酒楼作甚?
最让人心惊的是,说书先生竟是个年轻俏丽的小丫头,还在福来楼外给人梳妆描眉做些下人不入流的行当。
日日宣一个小婢子说书,能说些什么?
男人就那点心思,她还能不懂吗?
皇甫夫人陡然睁开双眸,眼中寒意十足,一个小小的婢子也干妄图攀上高枝当凤凰!
任那丫头说的如何天花乱坠、蛊惑人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