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那女儿都已经走了好一段时间了,老娘亲依旧每日将房间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又见苏钰这年纪于女儿相仿,便心软留下了。
两个人,一间房,本有些为难,老人家在问到苏钰与萧逸是夫妻的时候,便也打消了这个顾虑,赶紧将房间又收拾了一遍。
苏钰心有芥蒂,但如今天气虽暖了许多,夜里还是格外冷的,若她不留萧逸,那他便只能到牛棚里了,苏钰自认慈悲心肠于心不忍,便叫老人家在屋里挂了个帐子,老人家不明所以,但见两人都付了银钱不曾白住,也没有再问什么,前去柜子里翻腾了片刻,寻出个粗布的帐子挂上,两个人才勉强,住进了一间屋里。
至于那后来来的两个大汉,本来打算离开去别的人家,但看到苏钰与萧逸两个人,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打算在老家人荒废的牛棚里度过一晚。
苏钰进屋时与那两人四目相对,心里便将他们的意图琢磨了个七七八八。
只因说起来也巧,今日晚上就是十五,所以村子里许多的人,有的弃了房宅带了钱财,再不愿回来,有的则拖家带口逃去别的地方避上一避,等过了十五再回来。
刚到的时候,苏钰也细细打听了一下,从一开始到现在,死了约莫有五六个人了,都是清一色的少年少女,而死亡的时间,就是每个月十五。
苏钰曾在先生那里学过一些皮毛的阴阳之论,便学着先生的样子,伸出手指掐算了一番,虽说推理都在心里,她还未曾到了掐指看天时的级别,但是形式,还是要有的,于是苏钰算了半天,断定那所谓妖魔杀人的规律,则是阴月为女阳月为男,如今正值二月属阴,以此推理,这个月那妖魔的目标,定然是个芳华的少女。
虽然这所在的百水村面积不小人家不少,但是如今还留在村子里的年岁正好的少女寥寥无几,所以她此次正巧在这里,就好比那摆在盘中的鱼肉,好那让那嗜血的妖魔下手。
而外头牛棚里那两个,打的就是以她做饵的目的。
不过,在苏钰看来,虽不知那两人的底细,但不管他俩是黑猫还是白猫,能帮着抓住那嗜血的老鼠,就算的上是好猫。
进了房间准备躺下之时,苏钰见萧逸那厮竟然也凑了过来,于是神经一紧,忽然发现,如今她最该提防的,应该就是萧逸这厮,虽说她已经退步到了许他一同进屋睡下,可同床共枕,她却还有些拿捏不开,又虽说他们果真已经是夫妻,她看这萧逸如今也有些顺眼,可是但是,但是,可是,心里总差了那么些许东西,苏钰自己,也摸不透是什么。
倒是刚刚打算褪下外袍的萧逸,瞧见苏钰这般警惕的神情,仿佛动上她那指尖丁点儿,便会即刻如那受惊的小兽一般反咬一口,那样就算强行得逞,也未必是他想要的那样,所以萧逸只勾着唇角笑笑,从苏钰身侧抱起了一床杯子,去了帐子那头儿,铺展在了地上。
苏钰警惕心淡去,从那帐子的缝隙里看着地上和衣躺下的萧逸,再摸摸自己身下被那老人家烧到隐隐发热的土炕,心头难免有些过意不去,便起身到那帐子一侧,探过头去,唤了声,“喂,萧逸。”
萧逸未曾翻身,声音似是有些困倦了,有些暧昧不清的喃喃道:“钰儿是做好准备,早些要个孩子了么?”
苏钰一听,嗖的一下子将帐子拉上,快速钻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再不搭理那萧逸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