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秀秀怒急,“我不同意!那个贱货狐媚子竟然来勾.引你,当真是不要脸至极!我去找她算账!”
丁秀秀扭身就要推门,丁成连忙将人拦住,“秀秀你别着急,听哥哥说!”丁成握住丁秀秀的肩,神色闪烁,“我不过想纳她为妾,哪有‘娶’字一说,她施轻罗还不配做我丁家的儿媳。”
丁秀秀从丁成身上瞧不见对施轻罗的重视,才长长吁了口气,在桌边坐下,盯着丁成,语气依旧不好的问,“她一个庶出女,别说妻,便是做哥哥的妾也配不上,哥哥不过就是见色起意罢了!”
丁秀秀暗暗翻了个白眼,那施轻罗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蛋,又会装模作样,丁成本质就是好色之徒,丁秀秀身为丁成的妹妹对此事再了解不过,要说他看上了施轻罗,丁秀秀本也不吃惊。
“我想纳她,也是为了秀秀着想啊。”丁成笑的意味深长,“主要她施轻罗进了我们家,就是我们丁家的人,到时候不管她出了什么事,都和尚书府无关了,那秀秀想要如何处置,全凭秀秀想即可,到时候,爹娘也不会拦着你了。”
丁秀秀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茬,心中已是蠢蠢欲动之态,面上却端了端下巴,睨了睨丁成,“那哥哥到时候,不会舍不得她吧,别哥哥现在说的好听,到时候被她迷住了,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呵,区区一个女人罢了,尝尝鲜就好,等玩腻了,便把她给了秀秀,全凭秀秀差遣。”丁成屈身给丁秀秀倒了杯茶递了过去,“那就麻烦妹妹,给哥哥牵线搭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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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送走了丁成,丁秀秀用完早膳,便喊了丫鬟给自己梳妆净面,带着月杏朝沉香榭去。
沉香榭中,施轻罗正倚靠着小榻,手里卷着一本话本看着,话本是张氏买给她打发时间的,书中竟是些三从四德叽叽歪歪的女则故事,施轻罗早已盯着书出神了许久。
红袖从屋外踏入,奉了杯茶给她,红袖将茶盏在一边的小案上搁好,便要退出去,施轻罗翻了翻书页,唤住了她。
“等等。一夜没见着你人了,是怨我昨日训了你,躲起来不愿见我了?”施轻罗掀了掀眼皮看她,一下又垂了下去,语气不冷不热的,红袖也摸不准她什么意思,战战兢兢道
“奴婢哪敢,只是昨日奴婢回去,不知为何就有些身体不适。”红袖答道。
“昨日你听见院子里动静了?”施轻罗又问。
红袖心中松了口气,答道:“自然是听见了,只是奴婢难受的厉害,连床都下不了,才、才没来保护小姐,小姐责罚奴婢吧。”红袖跪下,将头埋在胸前。
心想幸亏昨日添香告诉了她沉香榭被搜院,否则她当时离开去给夫人报信的事一定包不住。
施轻罗看着微微翘起的书页,指尖反复将其捋平,说道:“责罚谈不上,你到底还是舅母身边的人,我原是没有资格责罚你的,你去和舅母请罪吧,毕竟擅自离守,也是你的过错。”
“奴婢知道了。”红袖脸色不大好看,喏喏的站在边上,瞥着施轻罗的侧脸,心里微微有些怨怼。
小榻摆在侧卧的门前,今日阳光甚好,施轻罗翻了没几页书,眼前的光就被人影遮了去。
施轻罗抬头一看,丁秀秀和丫鬟背着光站在门口,施轻罗将手里的书搁下,下了榻,“原来是表姐来了,红袖,再去泡一壶茶,就用昨日舅舅给的普洱,不能怠慢了表姐。”
丁秀秀冷淡的脸有一丝龟裂。
丁卯因为是丁家旁系的缘故,沾了光做了多年的皇商,有些米铺粮铺之类的,经营的铺子赚的钱,是上交给国库的,私己的产业大多是做首饰,家里的名茶都是别的商人为了讨好特意送来的。
那普洱也是其中之一,本是放在父亲的书房里收藏着的,没想到竟拿来讨好了这贱人。
丁秀秀内心对施轻罗的愤恨越强,就越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她踩在脚底下。
只要等施轻罗嫁给了丁成做妾,那便是丁家最下等的人,到时候就是任她磋磨,任她使唤!
丁秀秀挤出一抹笑来,上前就要抓施轻罗的手,热情道:“我是来给轻罗妹妹道歉的,昨日我偏信了手下人的胡言乱语,无意间冒犯了妹妹,妹妹不会怪我吧?”
丁秀秀刚抓到袖摆,就被施轻罗轻飘飘的躲开,丁秀秀眼神一沉,僵笑问:“妹妹还是不肯原谅我?”
施轻罗把袖子往上提了提,露出缠着白纱的皓腕,垂着卷长的睫,淡淡道:“昨日不小心刮伤了,虽然上了药还是有些疼,并非是不愿原谅表姐,表姐别多想了。”
丁秀秀双目盯着施轻罗的手腕,心中满是快意,这女子身上若是落了疤,那便是有了瑕疵,丁秀秀瞥了一眼施轻罗的脸,压下内心的冲动,伪善道:“表妹如此白皙的皮肤,若是落了疤可怎么是好,表妹也太不小心了。”
“表姐多虑,舅舅方才让管家送来了冰肌膏,只要涂抹一月,就不会落疤了。”施轻罗面不改色的又刺了丁秀秀一句,果真她前脚话落,后脚丁秀秀的脸就扭曲了起来。
那冰肌膏是皇帝的赏赐,不仅可以祛除疤痕,还能养颜,她求了几近一年,丁卯都不肯给她,只有那一瓶的宝贝,竟然又到了施轻罗的手上!
丁秀秀身形踉跄了一瞬,险些气倒在月杏怀里,所幸她稳住了心神,直勾勾的盯着施轻罗,面笑皮不笑的说:“爹爹给表妹的好东西,表妹一定要好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