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菲已经支起身子,陈乔顺势握住她手,心里发急。“莫菲,你以为我不想?我现在就想送你远走高飞。外太空怕什么?大不了我----我让流年陪你去。”
陈莫菲脸一沉,低声沉喝,“陈乔,放手。我在你家里呆着成什么话?”
两人正拉扯间有人按了门铃,陈莫菲退入门厅,陈乔一瞧,是丁晓东。
“丁律师。”陈乔开门将丁接引入内。
几人落座,丁晓东见陈莫菲手里挽着包,问:“陈小姐,要走吗?”
“执意要走。”陈乔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这下好了,你来了,她便不能走了。今天晚上你也别走了,我们一起研究案情。”
丁晓东刚要出言推辞,却惊觉这陈老总不过拿他当个幌子,可能人家女方执意要走,他不放心。好在茶几上有水有杯,他也就不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渴死我了。”丁晓东抱怨,于是便叉开了双陈之间一直在纠结着的话题。
“丁律师辛苦了!一直忙到现在,晚饭都没吃吧!”陈莫菲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猜测。
丁晓东不由佩服这女人的镇定,换了旁人早怨天尤人不止或者找个地方号啕痛哭去了。他却不知陈莫菲也有此打算,只是抱怨又无对象,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艾自怜大哭一场吧,陈乔又不肯放人。
“陈小姐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不过,也吃了饭,在外面吃了口面条。糙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等此间事了,定要敲陈乔一顿大的。”
陈乔接口道,“你把这事儿办漂亮了,敲我一年我都认!”
陈莫菲也跟着笑了,“怎么好让陈总破费,此间事无论怎样了,都该我和流年作东道。”
她这话是把自己跟陈乔之间的关系撇清了,陈乔和丁晓东都是何等样人,怎么会不明白此间深意。
大家寒喧几句,丁晓东问陈乔,说“陈小姐都知道了?”
陈乔摇摇头,两人相视一眼,一时沉默。
陈莫菲又笑了,她这两年倒每遇大事临危不乱。
“事情一定很棘手吧?”她问。
丁晓东将目光调回到陈莫菲身上,轻轻点头。
“坏到什么程度?”
丁晓东看了陈乔一眼,拿眼睛询问他是否可以和盘托出。陈乔点点头。丁晓东遂原原本本将事情始末条陈清楚。他说完,变成了三个人都沉默。
良久,陈莫菲才率先开口。
“这么说-----应该是有人蓄意陷害?也正因如此,想洗脱嫌疑恐怕不易?”
丁晓东长出一口气,他顶受不了只会哭哭啼啼或者破马张飞再不然就早被吓得瑟缩成一团的当事人,但像陈莫菲这样的,他同样受不了。这种情况,没有人不会怕的,但有一点好,陈莫菲怀着孕,事情至不堪也还有缓。
丁晓东身子往后一靠。
“谁主张谁举证。这虽然是起刑事案,但种种证供都对您不利。要想洗脱嫌疑当真不易。但是您放心,我会全力以赴。”
陈莫菲淡然将目光调向外面的漆黑深夜,真不知昨夜黑暗掩盖下还余多少罪恶。
“警察那边怎么说?”
“如果没有别的证据,您恐怕会作为第一嫌疑人。不过还好,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我可以申请取保候审。”
陈莫菲点点头,眼眉上挑。
“如果入罪会怎样?”
陈晓东脸色一凛,沉吟开口。
“暂免刑责,也得看法院怎么判。如果是误杀不见得有死刑,哪怕就是无期,无期可以改有期,有期可以申请提前释放,不是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