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锦卿想起齐王失宠便是皇上生病时,被皇上听到了他一个劲的朝乔适打听皇上的病情,而当时负责把风的,就是这个管事,想必从那个时候开始,秦王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先把齐王打压了下去,如今又想利用这个暗棋来捅晋王一刀。
想了想这其中的凶险,锦卿后怕的很,然而孟钧好端端的站在她跟前,想来是有惊无险了,等锦卿平复了心情,看着一旁笑眯眯的吴兴,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兴大感伤心,一副难过的模样,摇着扇子说道:“妹妹,你这让哥哥说你什么好?千里迢迢来找你了,你就对我说这话?真真叫人伤心啊!”锦卿满头黑线的一身白袍,纤尘不染,笑容狡黠,鬼才相信他是专门来看望她的,比起一旁胡子拉碴,面色憔悴的孟钧,锦卿更相信他是来边境游玩的。
锦卿可没忘记第一次见吴兴时,这家伙就是一个城府极深的老道世家弟子,再怎么装可怜锦卿也不会上他的当。
“齐王被人送回京了,吴兴是来接替他的。”孟钧见不得吴兴对锦卿一副huahua公子相,言简意垓的说道。
锦卿心下有些惊讶,吴兴只是一个六品官员,虽然说年纪轻轻便有此作为已是不易,可她记得上次皇上痛斥齐王时,带在身边的亲信大臣中,就有吴兴,现在又派他来接替齐王,可见信任程度。
只不过,深得皇上信任的吴兴行事诡异,锦卿半点也猜不到他的意思,看着他那双好看的桃hua眼闪着光,锦卿就觉得他在算计人,虽然吴夫人对她很客气,但锦卿下意识的,还是把吴兴归类为了需要敬而远之的人之列。
孟钧瞧着锦卿,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脚上还套着一双草鞋,身后的破烂草棚子哪里是人能住的地方。孟钧心里又急又气,看着锦卿小身板,似乎又比之前瘦了点,心疼的要命,禁不住埋怨起来“你都能走到镇上了,为何不去让镇上的衙门找我?”锦卿一想起那个狗眼看人的小吏就一肚子火,孟钧还好意思埋怨她“我当然有去找,可把门的衙役非说我要是太医他就是宰相,我能有什么办法!”锦卿悻悻然。
孟钧顿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上前拉过锦卿的手就往马身边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那个人我会收拾了他,你先同我回去。”一直在屋里偷偷观察门外三个人的尕娃一阵风的跑了出来,扯住了锦卿的袖子,泪眼汪汪的说道:“媳妇,你不要我啦?”孟钧看着尕娃那脏兮兮的小手扯着锦卿,就忍不住皱眉,不过他心里还是很感激尕娃的,要是没有这个小毛孩,说不定锦卿就在河里淹死了,可这小口孩一口一个“媳妇”却让他颇为不爽。
他都没称呼锦卿“媳妇”这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小口孩到是叫的挺亲热的。
锦卿摸了摸尕娃的头,是他把自己从河里捞出来的,他一个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一心想找媳妇也是想给自己一个家罢了,想到这里,锦卿顿时升起了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孤单才是最可怕的一种病。
“你和我一起娄,好不好?我带你去京城。”
尕娃吃了一惊,京城对他来说是个遥远到根本触及不到的地方,然而比起离开媳妇,重新回到一个人的孤苦生活,他还是情愿和媳妇一起走,只不过媳妇身边这个男子一脸的凶相,看着他就像看仇人一般,让他心里怯怯的。
就在尕娃愣神的时候,孟钧一只手就提起了他的后衣领子,尕娃六七十斤的半大小子在半空中慌乱的踢腾着腿,孟钧像扔兔子一样把尕娃扔到了吴兴怀里,吴兴连忙伸手稳稳接住了,然而他到底是个书生,还是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锦卿趁这个当口,跑到屋里去,拿了个小包袱出来。
“带他一起吧!”孟钧冲吴兴说道,先扶着锦卿上了马,随后自己也跨上马,先行跑了。
吴兴冲孟钧的背影龇牙咧嘴了半天,凭什么好事都是孟钧的,他要带着这臭小子一起?看着尕娃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有尕娃那双小黑手在他白色锦袍上留下的“爪痕、”吴兴认命的叹了口气,自从来了这里,每天都被孟钧当苦力使唤,吴兴暗地里咬牙,此仇不报非君子,孟钧那骄傲的小子等着瞧好了。
一路上,孟钧抽着身下的马匹跑的飞快,锦卿坐在孟钧身前,伏低了身子,感觉到风从自己耳边呼呼的刮过,吹的她睁不开眼睛,两旁的山木飞快的朝身后退去,孟钧火热的胸膛就贴在她的后背上,热度诱讨薄薄的衣衫传遴到了她的身上。
“你离我远点。”锋卿有些不自在,奋力的把身子往前扭了扭,然而马鞍上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再扭也扭不出来个空地。
孟钧放慢了马步,皱着眉头看着锦卿,仿佛她就是个无理取闹的不讲理女人“你以为我想?”孟钧讥笑道。
“看看你,浑身脏的跟个叫hua子似的,当我愿意靠你这么近?”孟钧上下盯了锦卿一眼,万分不屑的说道,好似锦卿占了他多大便宜,自己带着锦卿又受了多大的委屈。
锦卿立刻忿忿然了,孟钧看自己的眼神活像是连狗都不屑于吃的臭包子,然而孟钧说的也都是事实,自己确实又脏又臭的。
瞧锦卿一副要发作的样子,孟钧干脆停下了马车,多日来遍寻锦卿却毫无结果,他只要一想到最后看到的抓住马车窗户上的细白手指就想发疯,锦卿会淹死在水中的这个念头像毒蛇一般无时无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