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哥哥,你可回来了。”黄裙女子笑盈盈地走上前来,满脸仰慕地看着耿煜,“你这一走就是两年,父亲总也不许我去城外看你……”
“令尊穆监州所言是极,城外毕竟危险,穆姑娘身为女子,更需注意安全才是。”耿煜不着痕迹的向旁让了让,然后越过这穆姑娘走向知州等人,“劳烦各位大人出城迎接。”
此次穆监州的女儿穆佩珮非要和他们一道出城迎接耿煜时,知州心底就有些不妙的感觉。靳璃姑娘虽然已被传成剿匪巾帼小将军夫人,可是传言到底是在城外农家人之间说的多些,耿煜出于对小锦鲤的保护,又让耿一等人时刻控制着舆论,因此城里的人对小锦鲤的存在几乎一无所觉。
耿煜来这边塞伏玉城十年,穆佩珮是在第五年时认识的他,此后便在他身后追了五年。边塞本就民风开放,所以众人并不觉得穆佩珮此举有何不妥,反倒觉得她真性情,大部分人甚至已经默认了穆佩珮将来会成为小将军夫人。
知州在耿煜第一时间回头看马车时,就猜到了那位他在军营见过的靳璃姑娘可能就在马车面。他立时开口笑道,“小将军此言差矣,经此一役,当世谁人还不知您的英武呢?能亲自来迎接大英雄回城,是我等的荣幸才是。臣下已命人在城中最好的酒馆摆下酒席,只为给小将军您接风洗尘。”
说着,他便引着耿煜进了一众官员之中,这下穆佩珮也没机会再与耿煜说上话,只能带着侍女站在人群外围巴巴的看着耿煜。
一双凌厉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唇瓣不染自朱,身量窈窕高挑,这穆姑娘着实好看,而且带了些英气,若是腰间再挎把剑,就更像她曾在八卦镜中见过的一些女侠了。小锦鲤这么想着,又看了眼人群外的穆佩珮,然后放下车帘躺回了软绵绵的被子堆里。
十月底的天气,离了月来沙漠那种特殊的地方,哪里都开始冷下来了。她只撩起了一点车帘,都感觉到了外面的寒气。不知道那个穆姑娘只穿了那么一条薄薄的裙子,会不会觉得冷呢。
小锦鲤乱七八糟的想着,躺在被子堆里打了个滚,耿煜也带着一身寒气上车来了。
小锦鲤瞅了瞅他,又兀自在被窝里打了个滚,滚到车厢里面去了。
“……”耿煜摸了摸鼻子,解释道,“刚才外面那个姑娘叫穆佩珮,是那穆监州的女儿。”
小锦鲤看着耿煜,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哦。”
“……”耿煜又摸了摸鼻子,“刚才知州大人说要为我接风洗尘,我拒绝了。我们直接回府,你才受了伤,回去我给你煮
些冰糖红枣银耳羹补补血?”
小锦鲤又点了点头,“嗯。”
耿煜:“……”
耿煜心里慌得一批。他总觉得小锦鲤可能是生气了,但是又不敢再解释什么,生怕越描越看着小锦鲤。
小锦鲤眨了眨眼,慢吞吞道,“……冰糖红枣银耳羹好喝吗?”
看着耿煜松了口气的模样,小锦鲤半张脸藏在被子里,偷偷弯了弯唇角。
————————
伏玉城虽地处边塞,却也是个军事重地,又和西戎接着,所以也颇为繁华。耿煜口中的“小屋”,是个地处伏玉城最中心的一座三路五进的宅院。
马车停在大宅外,耿煜抱着小锦鲤下了车。小锦鲤因为腿上的伤刚结痂不久,实在懒得自己下地行走,于是也没有和耿煜客气,窝在耿煜怀里被一个大披风罩住,从披风边缘和耿煜肩膀之间的缝隙朝外张望。
宅院外站了很多下人,大家对耿煜的态度都很恭敬却并无畏惧,想来是因为耿煜鲜少回来居住,这宅子里管事的人对下人也从未苛责的缘故。
“主子。”一位白发老者上前到耿煜面前,躬身行礼后看了一眼耿煜怀中的人,然后询问的看向耿煜。耿煜轻咳一声,“福伯,这位是靳璃姑娘,眼下受了些伤行动不便。”他说着,看了眼斗篷,又轻声道,“她……是本王的夫人。”
福伯:“……”
一句夫人而已,主子您至于脸红成这样?
福伯是跟着耿煜从宫中出来的老人,可以说是看着耿煜长大。他可从未见过耿煜这种又得意又害羞的神情,不由稀奇的多看了耿煜两眼。
“福伯……”耿煜有些无奈的出声。
“正房已经叫人收拾好了,今晚您便可以和夫人一起住进去。”福伯笑道,引着耿煜等人往里走。
“……还是叫姑娘吧。再让人把离正房最近的偏房也收拾出来,小厨房也一并……”耿煜话音未落,怀里的小锦鲤就拱了拱,他的注意力顿时全集中在了小锦鲤身上,一叠声问道,“怎么了?抱得不舒服?挨到伤处了?”
小锦鲤又拱了拱,小脑袋凑到了耿煜耳边,轻声道,“我们不睡在一起吗?”
耿煜:“……”
耿煜听着小锦鲤又甜又软的气音,觉得自己要着起来了。他红着脸轻咳了一声,也低声道,“……现在还不行,要等到我们大婚过后才能睡一处呢。”
况且某个小姑娘明明还不懂何为男女之情,还没有喜欢上他呢。耿煜颠了颠怀里软绵绵的小锦鲤,想着刚才小锦鲤呵在他耳边的那口气儿,总觉得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有些蠢蠢欲动。
小锦鲤“哦”了一声,又小声在耿煜耳边呵着气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大婚呀?”
耿煜:“……”
耿煜开始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故意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