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深秋时节,虽然太阳还和暖,可是空气却渐渐凉了起来,风起时,卷起地上的落叶,院子里响细小的沙沙的声音。
范烟乔闭着眼睛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扭头问风间澈:“你怎么会在这里?”
风间澈低头看着她的脸,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他们在横滨时度过的时光,他的心中一软,看着范烟乔低声说道:“我那年来了奉天之后没多久,便被上峰派到了哈尔滨,后来因为我的工作性质,所以才不得已和你断了联系,我们在那里面,是不允许和外界……”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范烟乔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瞪着眼睛看着这个她曾经险些就爱上的男人。阵厅司技。
风间澈沉默了一下,然后对范烟乔柔声说道:“这里有工作,所以我就过来了,楚楚……”
他还是习惯性地叫了她楚楚,可是这两个字刚一出口,范烟乔的脸色却变得更白了起来,她瞪着他,厉声喝道:“我不是楚楚,你别再叫我楚楚,我是范烟乔!还有……”
她盯着他恶狠狠地说道:“你去哈尔滨是有工作,所以不能和我联系,你的工作需要保密我理解,可是你来了奉天还是没有和我联系,你的工作难道就要一直保密下去吗?你难道和你的家里人也不联系吗!”
范烟乔说到最后,已经气得直哆嗦,一个人无缘无故地消失了这么多年,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时,连一个合理的说辞都没有,所谓的不能联系,只以一句工作来搪塞,尽管她当年对他曾有过的懵懂的感情已经被时间磨去,可是一旦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心中却还是不由得激动起来。
风间澈低着头,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当年是我不对……”
范烟乔冷冷地看着他:“你这声道歉实在是太晚了,风间,我接不接受都无所谓了,因为对我来说,你已经是一个陌生人了,曾经我熟悉的那个风间澈,在他断了和我的联系之后,就已经完全离我而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工作是机密,好,我不问,你虽然并不知道我就是楚楚,楚楚就是我,可是我相信,你在这里怕是对我的过往也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所以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了……我没有别的请求,只希望你在这里的时候,能对赫莲娜多关照一些,她的身体状况和别人不一样,不仅身体差,更重要的是她的精神受过伤,所以需要你们更加精心的照顾……”
“费娅那样对我的母亲,她死有余辜,所以我杀了她一点也不会悔,至于中村要怎么追究我,麻烦你转告他,我在大帅府里等着他……”
她说完这些话,深深地看了风间澈一眼,转身就走。
她的脚步刚刚抬起,风间澈低头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哑着声音说道:“楚楚,你别走……”
范烟乔的身子一顿,她低头看看握在她手腕上的白晰修长的手指,冷着脸问道:“我不走?我不走我干什么?风间,你应该明白我是什么身份,我是薛绍的人,我现在的身份不同于当年,所以你不让我走,你应该想清楚后果……”
风间澈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只是……我只是想再听听你说话……”
范烟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力将他的手甩开:“我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若想听,就去大帅府找我吧……”
她说完,转身就往汽车上走。
直到上了车,她隔着车窗望去,却见风间澈犹站在那里一脸沉默地看着她。
范烟乔的心中酸涩了一下,下一秒却对他的工作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她仔细地想着他们当年在一起时的细节,可是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他到底能过来做什么样的需要这样保密的工作。
他学的是医,当年过来的时候又是以治鼠疫过来的,照理说做的应该依旧是与这相关的工作,可是为什么如今却被派到了这里来,这个地方不就是个囚禁那女人的地方吗?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用途?
一想到风间澈的工作可能涉及到日军的机密,范烟乔觉得这些事情应该和秦玉城透露一下。
她正低头想着应该怎么样再调查一下这件事情,却感觉汽车好像一下子停了下来,她抬头看去,嘴中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司机低声说道:“范小姐,前面戒严了……”
范烟乔皱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平白无故戒严起来?”
司机沉默了一下,接着轻声说道:“好像大帅在春光戏院里,我看到有几个警卫是他身边的人……”
范烟乔眼神一黯,抬眼看着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全副武装的警卫,半晌,轻声说道:“绕道吧,别等了,说不定大少今天一整晚都出不来了……”
司机听出了范烟乔语气中的不悦,忙挂了档往后倒车。
回到大帅府之后,正是晚饭时间,吴嫂子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菜,小环和宝滟还有七巧正陪着伊莲在花厅里玩耍,一见范烟乔回来了,小环手上拿着拨浪鼓忙走到门口来。
她伸手一边帮范烟乔脱着大衣,一边轻声问道:“小姐去了这么久,可是累坏了吧?”
范烟乔点了点头:“是有些累,伊莲今天怎么样?有没有淘气?”
宝滟一听,忙抱着伊莲走了出来,对范烟乔说道:“伊莲今天好得很,午睡的时候很乖,刚才喝牛乳的时候也很乖,只是她嘴里时不时的冒出一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