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刘氏给老夫人请安时,老夫人旁敲侧击地试探慕修远是不是不满意何家的婚事,刘氏忙用二老爷还在考虑给搪塞了过去。老夫人没多问,只说了眼看侯爷忌日一过,再一月就除服了,亲事还是早些定下的好。刘氏忙不迭点头应诺。
请安回了屋,刘氏坐在炕上,心里一直盘算,小女儿情事过个许久就淡了,只是有些事却防不胜防……两人如今都在一个屋檐下,要是有人察觉出什么端倪来,闹出些事端了,就又麻烦了。这会本就谣言满天飞,要是牵扯到远哥儿,传扬出去,他的仕途没开始,名声可就完了。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能让这事皆大欢喜?
刘氏愁眉不展,一个劲儿正唉声叹气,小丫鬟跑进来报说姑奶奶带着两位表少爷进府了。
刘氏一个激灵,猛然想起了,自家小姑嫁人后,行事越发稳重妥帖,她偏疼花溪,修远又是她嫡亲侄,这事跟她商量商量准没错。若是能让她将花溪带回去住些时日,等修远的婚事定下再回来……
想到此,刘氏忙吩咐丫鬟,要她去荷香院守着,姑奶奶给老夫人那边请过安后,直接将人请到陇翠院来。
慕向卿一来,刘氏就让屋里的人都出去了。慕向卿一瞧这情形,便知刘氏与她有话要说。
刘氏问:“不是说十大早过来?怎么提前来了?”
慕向卿道:“昨个儿侯爷突然接到旨意,随驾去了东漓行宫。我提前回来在家里住两天,顺便看看姨娘。二嫂急着唤我过来,可是有事?”
刘氏犹豫了半晌,还是定定心,将慕修远醉酒的事跟慕向卿说了。
慕向卿听着听着便皱起了眉头,联想起在自家看到的那一幕,知道二嫂担心的事十有八是真的。
刘氏有些心焦,“我也不是说花溪那孩不好,只是你二哥如今就远哥儿一个儿,咱们这样的人家又不是蓬门小户,不可能娶个不明不白的媳妇进门,就算她是四……唯一的血脉,可总是个没爹的。要她给远哥儿做妾,还是委屈了那孩。虽说那远哥儿面上应承我了,可我这心里总觉得不安。前些时候,花溪那丫头落水了,后来救了上来,不过丢了件玉符。接着,府里就风言风语地传那玉符是镇煞的,说花溪命硬,克死亲长,说得还有模有样的……哎……”就算自己不全信,谁难保娶了这样的姑娘进门别人不会乱说。
慕向卿听嫂念叨了半晌,眉目间尽是担心之色,忙宽慰道:“二嫂,你别心急。远哥儿,他是个孝顺孩,上回说的何家的亲事,我看您再和二哥好好商量商量,若是考虑再三觉得可以那就早些定下吧。至于花溪,那孩我晓得,通透着呢,一向守礼,不会做出有违门风的事,这点您大可放心。”
“我也晓得。可这府里总有那些不安分的察觉,拿住这把柄说事,一个不好传扬出去……你二哥和我的脸面是小,远哥儿的前途是大啊”
刘氏苦无办法,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送花溪出去住些时日稳妥些,只是要自己送岂不是贼不打自招,反倒惹来更多闲话,所以寄希望与小姑能帮这个忙。
刘氏的担心不无道理。慕向卿便道:“嗯,嫂嫂担心的是。反正我还要在府里住两日,要不我先去看看花溪,等回来了再跟嫂嫂说。”
“也好。”刘氏点头同意了,这事急不来,倒不如先让小姑去探探花溪的想法再行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