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三日,谢问心本欲去拜访刘雁妤,引动了身份玉符,却并没有得到回应。联想到她之前去寻幽离草,想必是要以此炼丹了。
没有打扰她,转而。
主峰山腰处的白塔依旧伫立,谢问心入了一层,并未向二层去。
上次她来将灵虚界风物大致浏览了一番,此次倒是另有目的。
“你不好好地养干什么?”天魔得了谢问心造化之气补充,黑色虚影已没有初回门派那般奄奄一息,颜色深厚了些许。
说来天魔自从随着谢问心以来,倒是灾祸连连,说不得是否流年不利,灾星上门。
“你对浮生道人了解多少?”谢问,随手拿了玉简,并未像上次选了偏僻的位置,而是在林立的书柜正中选了个蒲团坐下。
环视了周遭,偏巧都是些筑基弟子,连个金丹弟子都无。有几人明显是相识,靠在一起说着什么。
“……不熟。”天魔仔细回忆了浮生道人这个人物,并无线索。
“我总觉得……他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蹊跷。”谢问心仔细回想了与浮生道人接触的种种,心中疑窦丛生。
“那小老头都那个德行了,你还看得出态度?”天魔倒是有些讶然。浮生道人时而陷入糊涂的情况,不理任何人,自顾的自言自语。无患都不能把他从自我的世界中拉出来,只能等他自然清醒。
没有纠正他对方虽是须发微白,但端看外貌也只不惑之年,称不上是老头了。不过天魔向来以貌取人,自己都不知多大年岁了,总说这个老那个老的。
“他看我时的情绪,有一种莫名的……复杂?”谢问心也不知如何形容,持着玉简的素手落在了膝上。心中思量许久,上次给她这种感觉的,还是那桃林中的云痴前辈。
“我怎么没感觉到?”天魔对情绪最是敏锐,此时倒颇为不服。
“那你从他身上感受到什么了?”
“……”天魔一时语塞,“剑意!”
“……这还需你说么?浮生前辈是剑修啊。”谢问心眼白翻了翻,神识复又探入玉简中。
一时间二人相对无声,耳边响起了其他弟子的私语。虽说是私语,不过此处明显是处交流之所,众人之间也没什么避讳,相熟的互相交流着最近修界的见闻。
周遭蒲团上倒也有如谢问心这般,闭目查看玉简的。况且此间弟子不少,旁人也不会在意。
谢问心虽坐了一会儿,却没想到听到个有意思的消息。
“你们知道么?听闻大衍神宗宗主又收了新弟子了!”是个声音尖细的男子。
“上回那个不是……怎么这么快就又收了?”他身旁的蓝衣弟子露出了一副深意的笑容,其他几人也跟着心知肚明的笑起来。
大衍神宗宗主纤阿神君,如今是六阶神只,相当于法修的炼虚境。不过法修若是修到了炼虚境多会前去太初界,毕竟天柱倾塌,唯有太初界还保留着升仙台。
神修的修为来源于信仰,太初界虽然最是接近上界,但对神修的影响却没有法修这般大。
“可能是怕没有传人?毕竟纤阿神君可只有那么一个徒弟……可惜了……”说话的人轻轻一叹,口中虽是惋惜,面上却有些自得。
神道并不像法修这般师徒传承,多是自己招收信徒。纤阿神君修行万载才收了一个徒弟,乃是财帛相公温良书。
此人本命之宝为财运如意,能旺财气。兼之风姿俊逸,信徒中小姑娘的比重更是要多一些。不过百年前,被鸾凤阁的护法墨如澜引了去,不知所踪。
“陈师兄,你知道的可真多。”几人不住恭维着。
陈师兄显然很是受用:“过誉过誉。”他挑了挑眉,掩去眉间得意:“听说纤阿宗主很是看中这位弟子,特意举行了奉神封禅。”
“奉神封禅?那是什么?”
果然有人不知,陈师兄解释:“这是他们神道的仪式,需得高位神只来主持。以大衍神宗重宝为引,能将仪式中所有神修一霎的修为,都引到一人之身。”
“这岂不是抵得过数载苦修?”众人有的艳羡,有的感慨。
他们更是不知,大衍神宗宗规,若要举行奉神封禅,需得先行开启司神台。纤阿神君显然是极为看重这位弟子,才会如此。
“当真是一步登天啊……”
“那当然了……时也命也……”
“陈师兄,尚不知这位兄台名讳呢?”也有人见说了这么久,连这幸运儿的名字都不知,心中痒痒。
“是个女子。好像是叫……花昭吧?”陈师兄对这事如数家珍略微迟疑道。
谢问心本只是随意的听着,此时神识却是一怔,从手中的崇云境修士检闻上移开。
这名字……倒也不好说是否同名同姓。只不过……谢问心微敛了眸光,想到了之前的盲点。
“我记得你说过,花昭是花神的神名?”她问天魔。
天魔显然也是听到了外间闲谈,迟疑道:“不错,怎么又冒出来个花昭?”
不排除此花昭便是谢问心手中丹书的神主,但是……
奉神封禅?
若真是同一个人,但丹书在谢问心手中的情况下,这花昭,用的什么修炼?
谢问心眉心微蹙,亦是不得其解。丹书仍在造化之花中静静旋转,被造化之气包裹,并无丝毫神力泄露出去。
心中思虑转了几转,神识纷乱的在玉简中扫过几页,倒是又惊疑一声。
她看到了“浮生”二字。
仔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