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风也渐渐吹得疏狂。她们知道邹宝儿不能吹太久的风,招呼着该回去。
他们数了一下竹篓里的鱼,今日掉得最多的是廖仲英,难道爱情的魔力真的有那么大?
他们将鱼放生后,一起回了前厅。又坐了半个小时,刚好开饭。前几日下人把饭菜准备好送到邹宝儿的房间,今天难得这么热闹,邹宝儿自然要陪着大家一起。
席间还上了酒,除了邹宝儿,所有人都喝了酒。李丞婧本来也不想让冷初羡喝,冷初羡却说今天状态好,坚持要喝一两杯,李丞婧不忍扫她的兴,想着这里这么多人,总有办法让她平安回去,便让她小酌两杯。
他们这才发现胡园岚的酒量之好,大有不输给李丞婧和邹宝儿的趋势。他们也不敢喝得太多,酒入三分就差不多了,约好等年末放假的时候,无牵无挂,大家再真正地海喝一场。
出门的时候,李丞婧一直陪在冷初羡的身边,以防她酒劲上头,可以及时扶住她。走了几步,冷初羡只是脸上稍红,丝毫没有要倾倒的迹象,看样子她今晚状态还真的不错。几位男生也惊讶于冷初羡今晚居然超水平发挥,不再是从前的一杯倒了。
这个状态也只能撑到宿舍,刚回到宿舍,冷初羡就不由自主地躺在床上。不管怎么样,能从一杯倒,到两杯可以自己撑到回来,也已经很不错了。李丞婧将她平躺放好,替她盖上了被子,很快就听到她发出低沉熟睡的声音。
又一周过去,到了他们没有去看邹宝儿,晚上八点半,邹宝儿终于来学校了。步伐轻盈有力,气色红润,单看外表是看不出她近期有生过病,受过伤的痕迹。
李丞婧道:“你的精气神好像比受伤前还好,不过也是,你们邹家多的是名贵药材和补品,你爹必然一日照三餐命人炖给你喝。”
邹宝儿笑道:“也许是吧,除此之外,我还应该感谢一个人。”她看着冷初羡,“你哥哥在桂城待了三天,还命人送来了很多珍贵的外伤良药,不然光靠医生的药,我也未必能这么快恢复。”
冷初羡只是嗯了一声。心上更寒了一层,她哥哥在桂城原来待了整整三天,仅仅在邹家碰了一面,就再也没有来学校看过她。
邹宝儿看着冷初羡如此冷漠沉寂的表情,“为什么我在你哥哥面前提起你的时候,他也是这样的表情,难道他没有来看过你么?”上周日的时候,邹宝儿都想问这件事,因为有不知情的人在,她到现在才提起。
李丞婧知道冷初羡不会愿意再提一次,代替她,用长话短说的方式,大致解释了一下他们兄妹的情况,邹宝儿心里的疑问解开了,其他的也不再多问。
“咦.....”李丞婧又道:“况逸轩这么关心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你们两家有生意上的往来么?”
“我哪知道?他就来过一次,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药材也不是他亲自送过来的。”
李丞婧道:“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况逸轩那样的商人,都是精于计算,是不可能把时间浪费在自己不在乎的人事物身上,百忙之中,他愿意抽空去看你,给你送花,送药材,你还是留心点的好。”
“好,我记住了。”
李丞婧笑了笑,“不过,如果况逸轩真的喜欢你,你也不妨考虑一下,一来,况家家世显赫,二来如果你做了初羡的嫂子,也许他们兄妹的关系就不会这么僵了,这么看来,也是两全其美呀。”
邹宝儿坚决道:“那我怕是没有这个福分。”
关了灯,邹宝儿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窗外射进了一道如彩虹般细长柔和的光线。邹宝儿所说的话不过是避重就轻,还有很多细节是没有告诉她们的。
比如,况逸轩并非就来看过她一次,那三天,他每天都会抽时间过来看望她,为她的房间插上一束新鲜的花,陪她说话,尽管他的话没有多幽默动人,确是很有耐心。包括那药材食补也是他亲自带过来,亲自嘱咐邹家的人该怎么炖给她喝。
邹宝儿又怎么不明白况逸轩是个精于计算的商人,肯花心思在自己的身上,不说有多么情深义重,至少暧昧的成分是有的。他到底没有说得那么明显,邹宝儿就且当他是一种朋友的关心,不去理会太多。她自身的爱恨纠葛还没有处理清楚,还不想为自己平添更多的烦恼。
接下来射击场的训练,冷初羡都是一个人去,邹宝儿再没有去过。其实再过一个星期后,她的伤势已然痊愈,再说她上次受伤是她自己状态不佳所致,只要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认真一点,是不会有事的。
总有一种急,叫做当爹的替儿女心急。邹老爷如惊弓之鸟一般,怎么都不让她再碰枪。李丞婧便说,如果她真的想学,下次找个机会她去外面单独教她。
至于邹宝儿和段绍陵之间,两人平时见面也还算自然客气,尚能谈笑风生,之前的不愉快都好像烟消云散,连同邹宝儿对段绍陵的感情好像也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淡期。然而邹宝儿也再没有和段绍陵去过圣心大教堂,段绍陵也不会自己跑去,日子就这样很平静地从金秋过渡到了晚秋时节。
射击场上,李丞婧的枪法依然保持着第一的成绩,陈醉和白文浩以稍逊一筹的成绩并列在李丞婧的后面,众人的枪法也都突飞猛进,远非昔日阿蒙。
冷初羡这个友情客串的学生,在李丞婧的教导下,枪法也日益娴熟,李丞婧坦言,冷初羡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