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告一段落,邹宝儿反正都留下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干回宿舍,她现在还没有回宿舍睡觉的念头,索性提议他们就真的去捉萤火虫来玩。本来四个人的组合,现在多了一个人,邹宝儿为他们的事又出了这么大力,这么点小事自然不能拒绝。
李丞婧和冷初羡那几日为了陪陈醉解闷,下了点功夫捉了几天萤火。近日来虽然少抓了,但抓了几次,又找到了当时的感觉。
他们看到邹宝儿确是轻车熟手,一抓一个准,跟那两个男生都相差不远,就连陈醉他们都难以置信,看来这个邹家大小姐真的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不一样。不消二十分钟,他们便抓了近百只。
星空,萤光,五人再次围坐在垓心,若是再来几个人,再配上点歌舞,倒真有种篝火晚会的感觉。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愿意为你们去查这件事么?”
“你不是因为绍陵么?”陈醉问道。
段绍陵不禁扭捏地看着她,在告诉她不要把他们之间的约定这么急着说出来。
邹宝儿不理会地笑了笑,“你们是朋友,在认识你们之前,我也有自己的朋友,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谁的朋友会为了对方连命都可以不要。”
李丞婧笑道:“宝儿,我们虽然认识不久。我承认当时邀请跟我们一起住,还有让绍陵去找你帮忙都是带着点目的,但我保证,只要你愿意,以后我们会以同样的方式去对待你。”
邹宝儿道:“我知道,从你们让我入住,到绍陵晚上约我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们肯定有事需要我帮忙。绍陵,不然你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那天晚上这么快就会和我花前月下了么?”
他们不禁沉默,原来她早点猜到,这里任谁都未必比得上她聪明。
邹宝儿又道:“但我还是愿意,因为我相信绍陵,也相信你们跟我说的每一句话。只是我还有一件事很好奇,你们两个肯定都有不简单的身份,难道到现在都不能告诉大家么?”
段绍陵接道:“我们相交用的是心,而不是去追问彼此的身份,若是我们不在邹家认识,我们也不会去探问你的身份。”
李丞婧此时忽然说道:“不,绍陵,宝儿说得对,既然我们是患难之交好朋友,有些事就不应该瞒着你们。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们,只是碍于最近都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择日不如撞日,不瞒你们,其实……我爸爸是李麒玉。”
众人都吃了一大惊,“李麒玉,你是李麒玉的女儿。”
“原来丞婧你是李大帅的女儿。”段绍陵又重复了一遍。
李麒玉,当今天下势力最大的军阀之一,坐拥华南及西南部分领土。桂城军校虽是新政府所立,但桂城却是李家的统治之地,就连驻城的齐司令都是李家的人。
陈醉再问道:“你说过你是家中的独生女,李大帅就你一个女儿么?”
李丞婧道:“这件事我没骗你们,我爸就我一个女儿。”
她看到陈醉眉间的失落,她从未见过陈醉如此惆怅。
原来陈醉也猜出她们的身份必然都是非富即贵,只是没想到会贵到如此地步。他当然惆怅,现在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直有天壤之别,而李麒玉派自己唯一的女儿来军校学习,这背后的用心良苦可想而知。那摆在他们面前的岂不是无法跨越的层峦叠嶂?
“我爸爸就是况千业。”冷初羡平静地说道。
“啊?”这一惊未消,又起一惊。他们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要绑架冷初羡却不敢伤她一分一毫,原来她是全国首富况千业的女儿。
李丞婧好奇道:“那为什么你姓冷不姓况?难道你是侧室所生,只能跟着母姓?”
冷初羡又道:“你猜对了一半,我是跟着母姓,但我爸爸没有侧室。我爸爸早就担心我会因为他的身份,遭到不必要,乃至于生命上的危险。是以我从小就跟着我母亲姓,我爸爸也是从小告诫我不能再别人面前泄露自己的身份。”
段绍陵叹道:“能想到用这种方式去保护自己的女儿,怪不得你爸爸会是最成功的实业家。
邹宝儿哈哈一笑,“我的两个室友果然都是大有来头,跟你们一比,我这小小的邹家大小姐简直是不值一提了。”
李丞婧道:“你忘了刚刚绍陵的话了么?我们是看心不看人。只希望你们知晓了我们的身份后不会心存芥蒂,因为除了身份之外,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出自于真心。”
段绍陵笑道:“这个你们放心吧,今夜过后,我仍然只知道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而不是什么达官权贵的女儿。
“陈醉你呢?”
“我的立场当然和绍陵的一样。”陈醉也笑了,只是他的笑中带着一丝言不由衷。
夜渐渐深,天上的星辰都蒙上了一层暗黑的迷雾。瓶子里的萤火虫都开始有些不耐烦了,他们赶紧打开瓶子放它们走,可不想伤害她们的生命。
“天色已晚,我们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刚要分开的时候,李丞婧突然道;“陈醉,你能不能先留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邹宝儿很识趣地和冷初羡先回去,段绍陵也独自走回宿舍。
将萤火虫禁锢在瓶子里差不多一个小时,再放了出来,如候鸟脱困,在草丛间竞相追逐,跳舞狂欢,曼妙的舞姿丝毫不输给花间的蝴蝶。
“你看,它们现在多么自由自在,看着比刚好还要快乐。”
“有什么好快乐的,不过看起来自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