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料到会听到这番话的戚长容迟疑半响。
因为琴妃的缘故,眼前的这位妹妹于她而言总是不一般的,
戚长容相信,若是母妃还在世,也一定不希望自己拿捏十三的婚事。
见眼前的人不言不语,陷入为难之中,戚自若反而笑开,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婚事:“我相信太子哥哥,因为太子哥哥总不会把我嫁给太差的人,所以嫁给谁都没关系。”
此话一出,戚长容从深思中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后,再次问道:“你可想好了,若是决定了,以后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不会后悔。”
听闻此话,戚自若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所以绝对不会后悔。”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戚长容自然不会再问第三次,眼底深处浮现一抹了然,并不在此多留,随即转身离开。
待人走后,戚自若的双肩垮了下来,她跪在供奉台下的蒲团上,微仰着头看琴妃的画像,却是无声的哭了出来。
“我知道母妃想要什么,母妃想要太子哥哥好好的,我定然尽全力,完成母妃的心愿。”
……
又过了好几日。
四月中旬。
甄选太子妃的事已然提上日程,数百幅女子的画像呈入皇宫,而作为这件事情的主角,戚长容却避开所有人告假出宫。
在这段时间内,无人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选妃的事情也不得不耽搁下来。
面对文武百官的疑惑,晋安皇只是笑了笑,毫不避讳的道:“太子说,她想找位合乎心意的妻子,去民间私访了。”
文武百官:“……”
娶妻当娶贤,夫妻二人讲究的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更何况,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太子竟然想自己去找一位……
这……
朝臣们面面相觑,回想东宫太子的残忍手段,最终不约而同地忽略了这件事。
反正,若是东宫太子真带了人回来,按照祖制,最多不过就是当个玩物似的封个妾室,总归无论如何,也动摇不了太子妃的位置。
想到这儿,所有人都淡定了,并不在此事上过于纠结。
如此一来,便再无人盯着戚长容。
而以私访为借口的某人,已然避开暗中所有眼线,与君琛一伙人走上了去昙城的路上。
一路上,几人可谓是放下包袱,尽情的游山玩水,终是难得的不为世俗事物所牵绊。
马车内,莫名其妙被诓骗出来的君琛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皱着眉头第无数次询问:“殿下为何突然想去昙城?”
这时,直到离开上京城后,戚长容才从马车里最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一朵以玉雕刻而成的小昙花,笑道:“将军莫不是望了,你我二人在昙城,还留有一个观花的名额。”
在戚长容拿出昙花的瞬间,君琛就猜到了她想做什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冠上插着的,同样有昙花样式的玉簪子,而后宛然一笑。
“我还以为,日理万机的太子殿下,早已将这件小事抛之脑后了。”
“自然没有。”
戚长容以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半开玩笑似的说的:“孤的记忆力很好,不仅最为记仇,其他事情也能记得清清楚楚。”
君琛颔首,忍笑道:“确实如此,如今在上京的文武百官中,谁不知道东宫太子最为小心眼儿?让人轻易不敢招惹。”
这半个月的时间,戚长容可谓是将那些朝臣们的好好的修理了一番。
对于那些目光短浅没有远见,又喜窝在壳中当个缩头乌龟的官员们,一律摘了他们的乌纱帽,换了另外一批更敢想更敢做的、新鲜的血液。
谁的面子也不给,就连晋安皇发话都不管用。
到最后,那些朝臣们被收拾得毫无脾气,自然不敢再对东宫的事情指手画脚。
面对其戚长容,若无必要,也是退避三舍,恨不得绕着走。
想到这儿,君琛眼中的笑意更深,望着眼前笑得像个狐狸似的,摇头晃脑的太子,心中某一块柔软的地方悄然为之所动。
昙城的城主依旧是谢域。
而这一次他们却没有直接住到城主府中去,而是自己找了一个僻静的宅院,暂时安置下来。
此行未带太多的人。
除了戚长容与君琛以外,还有侍夏与一位年过半旬的老嬷嬷。
明明只有四人,一路上却半点也不让人觉得清冷。
宅院早已收拾好,几人入住极为方便。
歇息了两天后,戚长容与君琛终于想起了离昙花的花期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趁着半个月的间隙,往宅中添置了许多东西。
见戚长容买的过瘾,宛若指点江山似的买了一大堆用不上的,君琛挑了挑眉头,却是笑着摇头,不言不语。
如此一来,待半个月后,原本略显简陋的住宅竟焕然一新,虽比不上那些富贵人家的华贵悠然,却是自带一股意味。
时至六月。
二人约好去看第一场昙花。
翌日,君琛在主院外等了许久,好几次抬头看向眼前紧闭的院门,却见这厚重的木门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忍不住算了算时间。
眼下已是酉时,昙花大概会在戌时末开放,如今还剩一个时辰,从这处宅子徒步走到观看昙花的地方,也需要大半个时辰……
若是再耽搁下去,只怕就要错过了昙花开的第一眼。
届时若是错过了,只怕她会很失望,毕竟此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