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错是认得极快的。”
戚长容收回手,倒也没真的生气:“可认错之后,你总会以一种‘下次还敢’的眼神盯着孤。”
“果真,还是宠你太过了。”
侍夏忙打哈哈:“奴知道殿下待奴的情分并不一般,殿下放心,奴以后是再也不敢自找麻烦了。”
说来奇怪。
从到东宫伺候后,她所犯的大错小错多嘴之错并不少,虽说每一次都会被殿下口头警告一番,可最终却没怎么罚她。
总归在面对自己人的时候,殿下总是不像面对敌人时那般凶残。
或许这就是,她会有恃无恐的原因吧。
戚长容瞥了她一眼,对此并不抱多大的希望:“要真记着这句话才好,否则哪一天做了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莫名其妙丢了小命可不好。”
此话一出,又被警告了一番的侍夏打了个激灵,忙狠狠的点了点头:“奴记住了。”
说罢,侍夏殷勤的为戚长容捏肩捶腿。
警告完以后,享受着小意伺候的戚长容从容不迫的再提醒了一句。
“今日你下了卫小将军的面子,这几日还是躲着他先为好,虽说卫小将军为人看似光明磊落,不会对你做出任何报复之举,可他手底下或许会有那么几个不识趣的人,记恨你放走了杀他们兄弟的戎兵。”
“明白吗?”
“明白。”
侍夏立即应下。
她并不怕有人找麻烦,倘若真有不长眼的人敢找上她,她所准备的那几瓶毒粉也不是摆着好玩儿的。
到时候撒一把毒粉,通通要倒下。
……
时辰过的很快。
在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夜幕所吞噬时,城主府中的月饼终于做好。
淡淡的清香味飘在其中。
犹豫多时,迟安终是挑出了其中最精致的几个端上东宫太子的餐桌。
其余的,则分给了五千晋军。
一人一个,也就是吃个意思。
戚长容没让任何人前来打扰,而迟安以及众多将士们在月饼出了蒸笼之后,也随之离开了城主府。
如此的城主府很是空荡。
躺在躺椅上的戚长容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人:“都站了一天了,你也坐坐吧。”
侍夏并未扭捏,依言坐下。
桌上蒸出来的糕饼还冒着热气,等戚长容的手伸向它时,侍夏先行动手,从中切了一小块吃下,确认无毒无害,才将之呈给眼前人。
接过以后,戚长容一边品尝着无滋无味的糕饼,一边抬头望着挂在夜幕上的月亮。
果真是八月十五,月圆之时。
就在这时,侍夏忽而听到一阵隐约的笑闹声,皱眉小声道:“军中何时允许饮酒作乐了?”
听听那些声音,分明是将士们在行酒令。
且还不止一处在闹。
再一对比眼下院中清冷的境况,侍夏心中立时便冒出了不满。
听到她小声念叨的戚长容难得生出了些许懒散之感,道:“只要不影响荒城的安防,今日便随他们闹一闹。”
待今夜过去,明日,想闹也闹不起来了。
听出戚长容话语之间的意味深长,侍夏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终不再多言。
冷清的中秋夜过去。
翌日,天还未亮时,荒城之外便已打得火热。
正如戚长容所言,侍夏放回去通风报信性的戎兵不止没能让跶坦族的人识趣,难道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怒火,使其兵临城下。
这一次,他们整整带了两千人,颇有一种想洗清耻辱的意味。
心生气愤的卫衡正想让燕军全部出战,以气势镇压他人,中途遭到了迟安的劝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