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她也不是那么饿了,也没有那么困了,满脑子都是欧阳?曾因为她受刑罚的模样,惴惴不安。
夜幕降临,转眼间又是天亮,从天窗洒下大雨,溅湿了整座牢房。床沿也被溅湿,蔓延到陈凌的身上。
她早已饿得说不出话来,前两日还能时不时地喝点水充饥,可到现在怎么也不管用了,就连运功都困难。
“我不会真死在这儿了吧。”陈凌自言自语道,只是这话连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又饿又困地闭上眼睛,瞬间出来了许多烤鸭烤鸡烤羊肉,烧烤关东煮,再加一把辣椒,太鲜美了!
肚子越来越饿,口水越流越多,她猛然睁开眼,无语地望着天窗慢慢地暗沉,直至夜幕降临让房间充斥着黑暗。
陈凌爬到水坑前,想要喝点水,不料脚下一滑整条胳膊滑了进去,整个人重重趴在地上,忍不住惊呼道:“哎哟!”
只是细微的声音还不如雨滴声来得响亮。她趴在坑前狠狠吸了两口,随即翻身将手抽出,躺在地上,任由雨水将她浸湿。
饿到现在,她即使睁着眼睛也能看到各种食物,脑中想着会有人从天窗下救她的场景转眼间便在眼前出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幻想。
上下眼皮又开始打架,困意袭来,可她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空荡荡的肚子仿佛要将她的生命给掏空了。
就在此时,她闻到了馒头的香味。
“我怕是真的要饿死在这儿了。”味道越来越浓郁,越来越真实,陈凌却是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觉得之前的想法可笑至极,为何王上不会对自己下手?若自己死了,于欣便可取而代之,不仅不会影响舆论,更是称了他的心。
一闭上眼睛,陈凌的肚子便被一个东西砸中,伸手摸了摸,捏了捏,竟然好像馒头,拿近一看,不就是馒头嘛!
她忽地睁大了眼睛:“不会是幻觉吧!”
她毫不犹豫地塞进嘴巴里,一咬,竟然真是馒头的触感和味道袭来,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最后一大口差点没把她噎死,翻身大口喝了口水,和着吃,随后一吞,肚子终于不叫了,满意地闭上了眼睛,不过一会儿便响起了呼噜声。
站在天窗的男人听着这声响,忍不住笑了一下,转而爬回了自己的牢房。
翌日天亮,陈凌睁开眼睛,便看到破床上躺着一个馒头!来不及细想,她便赶紧过去抓起来吃掉!
摸了摸肚子,细细回想,她才知昨夜确确实实有人来帮她,还给她送了馒头,不由得往天窗看去,亮堂堂地一片,看不见任何痕迹。
就在这时,牢房唯一的铁门被打开。
衙役见陈凌瘦了好大一圈,形容枯槁,身上皆是水渍,狼狈极了,出去拿了两个包子和一套衣服进来:“圣女大人,这是王上让我们送来的吃食,五日后还有一次。”
为了不让人饿死在里面,五日喂两个包子,刚刚好。
陈凌虚弱地躺在地上:“嗯。”
等衙役走了,她才起身,将衣服换上,把包子藏在床上的稻草下,等饿极了再吃。
当晚,陈凌又饿了,忍不住摸出两个包子吃了起来。翌日,又到了饿日子的时候。
到了晚上,她又饿得睡不着了,睁着眼睛看着只有点轮廓的天窗愣愣发呆,祈祷着上次那个人再给自己送一次馒头。
凌晨,她眼皮又开始打架了,一闭上眼睛便看到许许多多的美食,本以为就要这般睡着,突然砸向头的硬物将她砸行,冷不丁地望着天窗。
天窗上,趴着一个人影,看不真切。
“你不下来吗?”陈凌捡起包子大口吃起来,看着人影往天窗里一探,随即消失在视野之中。
翌日,天窗下多了几滴鲜血。
陈凌拿来水将血迹洗掉,继续呼呼大睡。接下来的每个晚上,那个身影皆会来接济她,听着她各种吐槽,却从未与她说过一句话,待了一会儿便离开。
一直到她解放那日,陈逐原和于欣带各种宫女将人迎出来,好好梳洗了一番,又备上好酒好菜伺候。
陈逐荣和小王子也过来道贺,终于扛过了刑罚。
唯独欧阳?,她回圣女阁了还未上门。
陈凌嘟了嘟嘴,在床上辗转反侧,对着睡在外边的桔儿问道:“你说,?王怎还不来?”
桔儿走到里屋,沉思片刻后道:“七王爷此次刑罚很重,虽只在牢房里待了五六日,却成了血人。若不是有沈韵姑娘相救,恐怕早已归天了。”
“这么严重。”陈凌的心猛地揪起,皱紧了眉头,“明日一早准备厚礼前去探望。”
“是。”说着,桔儿给她拉好被子,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床沿。
第二日天刚亮,陈凌便去了集市挑了些极好的药材带去?王府,被小林迎进门,送去了主院。
“?哥哥,你不能再运功了!”沈韵的语气略有严肃,“再不好好医治,你的外伤会化脓,内伤无法完全治愈,会留下病根的!”
欧阳?却道:“本王闲不住……一直待在院子里会闷死的。”
小林要敲门,却被陈凌一把拦住了。她心跳加快,想着天窗上的身影,天窗下的血迹,还有沈韵的话,难道欧阳?曾运功过,而且还影响了伤口的愈合?
接济她的人是不是他?!她想要确切的答案。
只是接下来的话却震了她的心:“牡丹姑娘那边稍些日子也不着急!里,又有谁能欺负了她去?”
欧阳?一怔,想要解释些什么,却